裴敏中嘲笑道:“若我真要枉法,在家里就逼着韩氏沉塘、吴钦他杀,把三伯父打一顿,谁又能说些甚么?三伯母,你说都是自家人,当年我父亲甫入国公府,你们可曾脱手帮衬过他一把?我母亲当年受尽白眼嘲笑,莫说你伸没伸过援手,哪怕是袖手旁观,我本日也能承你这份情!”
“来人!”裴敏中喝道,“备两辆马车,送这些人去金陵府衙!我要告状!”
“站住。”裴敏中安静地说道。
裴敏中接着说道:“王氏家人已经把她接走了……你……金陵城熟谙你的人太多,不如换个处所。一辈子还长,我给你些钱,改名换姓,重新来过吧。”
吴钦打见到裴沐起,就一向在冷静地堕泪,现在更是哭得连嘴唇都颤抖起来,嘴里只喃喃地叫着:“师妹,师妹……”
他转头接着问韩夫人:“当日推我长兄入水的,到底是你还是吴钦?实话实说,你别忘了,我可有人证!”
内里地上一片狼籍,韩夫人披头披发地坐在地上喘着气,三老爷头上箍发的网巾都被拽歪了。
三老爷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两只手绞在袖子里,骨节都发白了。
宣惠坐回本身本来的位置,发明裴璇夜正在小声抽泣,便伸臂揽了她在怀里。
裴敏中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才开口问道:“你预备如何办?”
三太太不管不顾地闹起来:“九郎与王爷如许要好,还不是他说甚么,孟大人就判甚么?老太爷,我家老爷是您的亲儿子,这些年也贡献您很多,你也帮着说句话啊!”
几个保护回声上前,拿出绳索,将韩夫人、三老爷等人绑了。
裴沐便抬脚走出了正堂,头也不回地分开了成国公府。
王聿也顾不得常日谨守的礼节,草草向宣惠和姜夫人告别,就拉着王妙贞仓促出了成国公府。
三太太从人群中抢出来,拽着三老爷不罢休,大哭道:“九郎,他好歹是你的伯父,又没做甚么伤天害理的事!妄图国公府的那些财帛,我这就派人都退返来!你不能如许狠心,不能送他去见官啊!都是自家人,何必做得如许绝?”
“……裴老三,我早该知你是个恶棍,竟然还想着替你讳饰,希冀你救救我儿子!”韩夫人气愤地说道,嘴角闪现出一抹讽刺的笑,继而变成大笑,内里透着苦楚的绝望。
还没等裴敏中说话,三老太爷便呵叱道:“无知蠢钝的妇人!他做没做伤天害理的事,自有官府去裁断,你瞎哭甚么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