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惠道:“这你就不懂了。单是我一小我,去不得的处所就有很多。如果有三哥陪着我,管的人可没那么多了。多走两步路也不碍甚么。”
要到梁瓒居住的处所,得先绕过位于南苑正中心的玉湖。主仆几人走了一会儿便有些气喘吁吁,固然已近中秋,可白日里的日头还是毒得很。采薇忍不住问道:“公主,我看杏花馆那边就有很多都雅的景儿。或者我们在玉湖边上坐坐,看看鱼也挺好啊。这会儿各处都慌乱着,找顶软轿抬您畴昔却也没有。”
宣惠昂首对他笑道:“你不必谢我。我是有些小人的心机在里头,盼望着世子能投桃报李,为我办件事。不过不是现在,我也不肯定是甚么时候。凡是有需求,我会去找你。”
宣惠脸微微有些发烫,心中晓得裴敏中是有话跟她说,便转头对旌云等人说:“我听三哥说,这武陵阁前面有一种小花,名唤铃兰,你们都去给我找找,采两束返来,我们好放在杏花馆里插瓶。”世人应了一声,分头去找。
宣惠一起走来,只感觉秋风习习,当真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她与贤妃住在南苑西南角的杏花馆,离元和帝所居的亲贤殿不远。其他随行的王公大臣、侍卫以及成年的皇子都居住在南苑东边,与帝后嫔妃所居的西边隔湖相望。
端敏道:“当时你才多大?五弟当时候都还没出世呢。李驸马因姑姑不敬公婆,无子也不准纳妾,因此喧华起来。姑姑一气之下带着县主搬到慈宁宫住了好些光阴。没曾想驸马的父亲因活力,又怕太后见怪,两相夹攻之下就一病不起。姑姑到公公垂死之际才归去,刚办完丧事,驸马母亲也病逝了。京里人便传言起来,说姑姑不事翁姑,不孝,无子,妒忌,个个都是七出之罪。最后便扯到皇家公主放肆放肆,不守妇道上头去了。”
宣惠奇道:“甚么事?我如何没传闻?”
在杏花馆安设下来,宣惠便看着贤妃批示主子们清算屋子。未几会儿,她就腻味了,便向贤妃撒娇道:“母妃,我好久没来南苑了,感觉这个处所跟没来过一样!我能不能四周逛逛?就一会儿!或者我去找了三哥来,让他带着我逛,可好?”
宣惠咋舌道:“没想到当年另有这档子事啊!看姑姑现在的模样,倒是脾气收敛了很多。”
武陵阁,顾名思义,四周种满了桃树,另有一处从玉湖引来的水源。宣惠等人刚绕过那片桃树林,迎头却碰上来一样来找梁瓒的裴敏中。他一见走过来的是宣惠,一阵欣喜,瞥眼却瞧见宣惠身后跟着一个年长些的宫女,便晓得是贤妃身边服侍的。故而,他大步走了畴昔,恭谨地给宣惠施了一礼。
贤妃笑道:“我就晓得你闲不住。也罢,你出去玩儿吧,让旌云陪着你去,省的你带着你身边那群不老成瞎闹。”
宣惠看了裴敏中一眼,旋即又移开目光,只盯着地上,说道:“你有话就说吧,这会儿没人了。”
裴敏中猎奇她在看甚么,往地上看去,却甚么也没有。他刹时想到,只怕宣惠是害臊了,毕竟自前次二人一别,就再没见过。他的神采也变得不天然起来,耳朵红十足的,但仍故作平静地开口答道:“吏部给事中家的命案已经告破,想必公主已有耳闻。我此番主如果来谢公主的指导,若非如此,结案只怕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