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退——”
吕强一时错愕,一晃神,天子便拾级而上往殿里而去。身边已然呈现保护王越的身影:“常侍,本日陛下分歧昔日,是否要安排保护?”
“杨公……这是要舍朕而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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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光殿久空,除了平常宫人再无别人,吕强一起入内,只见空荡厅堂内,一道孤傲身影正面对满墙书柬,莫名萧索。
又一卷竹简精确砸在何进头上,天子暴怒的声音接踵而至:“你是大汉的大将军,蚁贼猖獗如此,你竟说出这等话来,是欺侮朕还是欺侮大汉?说!”
不到一个月,各地战报如飞蝗普通涌向帝都。
吕强清算笔板,恭敬道:“仆记下了,这便去传诏。”
恍忽间闻声天子呼喊,吕强仓猝奔到天子身侧,低声道:“仆在。”
“张公、袁公……”刘虞回身望向朝中别的两位上公——司空张济与司徒袁隗:“杨公这是为何?”
天子出了明堂,入眼处,是大汉巍峨都城,阳光万道,斜霞光辉,丈许周遭的“雒阳”二字如擎天柱石,悬在六合之间。
“……张角等遭赦不悔,而稍益滋蔓,今若下州郡捕讨,恐更骚扰,速成其患。且欲切使刺史﹑二千石,简别流人,各护归本郡,以孤弱其党,然后诛其渠帅,可不劳而定,此孙子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庙胜之术也……”
“吕强……”
“诏:免杨赐太尉之职,归乡自省。”
天子的手悄悄颤抖,仿佛有甚么行动,却毕竟还是收了归去。
张济又接口道:“天子脾气,你们还未摸透。我们两个少不得替你们扛一扛,可现在他走了,我又能待几时?”
“啪!”
“朕准了。”
“朕的弟弟,死了一个,被俘两个!十二州刺史阵亡两个,二千石太守死了八个!”
天子的神采终究变了,何进和刘虞、张温等人的神采也变了。
“诺。”
杨赐仍然伏在地上:“臣,谢陛下。”
三月初九,冀州黄巾军张牛角部攻破甘陵国,俘虏甘陵王刘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