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看了一眼赵空,眼中尽是欣喜之色。
“瑁儿虽是完善些火候,掌家也非不成,只不过家姊那边尚需担待。”老者直了直腰背,长长叹出一口气,“老夫还要撑一撑,南阳新来的两个声望虽不大,可老夫我却看得出都非池中之物,瑁儿稳不稳得住尚待另说,需为他留一留后路。”话音落了,瞧见司马徽低眉顺目模样,也不知如何,又补了一句:
曹寅望着蔡瑁出去,眼神又转到赵空身上,点头笑道:“南阳能有太守和都尉,是南阳的幸事。堂堂蔡家将来的家主,现在竟被拿捏至此,都尉妙手腕、妙手腕。”
司马徽闻言,眉宇间闪过一道郁色,固然一闪而过,却已经落在蔡讽眼中,那神情,是说不清的苦涩。
“成竹在胸。”
“凌硕为?”蔡讽听了这个名字,不由又是一声苦笑:“你们俩可有不同?你当年分开颍川,谁的面子都没给。他分开太学,郑玄、何休、卢植哪小我的面子给了?都这般倔强!”顿了一顿,又道:“幸亏你们都未有弟子,不然又是两个刚强的人!”
蔡讽问道:“太学的试经轨制,你应当是晓得的。”
蔡瑁一起出了都尉府,站在门前,回身一望,却见头上“南阳都尉府”五个字高悬。
蔡讽苦笑,感慨道:“你这小我,就是爱说教,不与你说、不与你说。”转头望向窗外,只见远山叠嶂,烟雨蒙蒙,恰是山中美景,不由叹道:“你倒是会享用,这等日子,老夫求之不得啊!”
“他两个在荆州倒甚是低调。”司马徽清算棋子,顺手丢了一颗白棋子在棋盘上,“白得看不出一丝马脚。”
见蔡瑁点头,蔡讽方才又道:“这轨制由来已久,常常是豪门士子进身之法,也是以太学试经理应最是严格。太学长年积聚太门生数万人,便是为了求一个‘宦途’。”
身后,传来司马徽的声音:“凌硕为在北境,如果回了荆襄,我当保举他去南州府学。”
曹寅拱手道:“都尉,太守连日失落,于汉律理应上报帝都,都尉将此事压了下来,却又不肯暂代南阳政务,实属不当。”
“当年偏有小我,感觉试经轨制极不公允。有一个太门生,明显才学极差,却评了个上等;而真正有才学的人,孜孜不倦好久,才落了其中等。他本是脾气刚强的人,见了此等事情,天然不能坐视,一怒之下便分开了太学。”
“说老夫放不下,这些年你又可曾放下?”
他看着蔡讽,淡淡一笑:“当年硕为分开太学,又岂是因为郑玄、卢植他们几人?”
蔡讽,当今蔡家之主,当朝光禄勋张温的小舅子,荆州名流黄承彦的岳父,南阳都尉府长史蔡瑁的父亲,更加首要的是,他是水镜山庄独一的常客。
“你跑了这一趟,便是同我说南阳的事情么?”司马徽微微侧身,侧脸映入蔡讽眼中,淡淡道:“司马徽世外闲人,这人间统统,与我无关。”
“本府已经给你们派任了诸多掾属,为何还要苦苦相逼?”
蔡瑁只觉蔡讽话音转冷,他久听父亲教诲,晓得现在蔡讽动了心机,恰是可贵的感慨,便闻声他说道:“现在五去其三,杨赐年老,陈寔光阴无多,他们是一个期间,一个期间结束,便有下一个期间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