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开口：“小桐。”
骧泱还想再劝，不知从哪钻出来了一个小女人，拿两只眼睛瞪着她，还出言不逊道：“我看你长得都雅，才没有脱手！亓笙是我家主子的，就凭你也敢抢？甚么双修之法，我们不需求！你有多远走多远，不要再靠近我家亓笙！”
她一向走到殿前，才微微施礼，“拜见天尊。”她的位份在余子书之下，理应施礼。
她噘着嘴，有点不信赖，“那他为甚么能活那么久？我记得凡人都只活几十年的……”
余子书转动金铃的手指停了下来，苗条的指尖捏着金铃，不轻不重，谁也不晓得他在想些甚么。
“不必多礼。”余子书微微抬手，眉色间还是冷冷僻清，“不知神尊所为何事。”
小桐把脖子都缩了起来，“你真不吃我？”
余子书悄悄拍着她的脑袋，竟是应了一声：“好。”
她有些孔殷地往前走了一步，“可双修之法在神殿本就稀松平常，得以共同进步，乃至是孕育天神，为何天尊一向不肯找双修之人？是不是骧泱的面貌入不了眼？”
“你扯谎。”小桐哭成了泪人，“之前我问她会不会不要我，主子就说，如何也要留我一万年，还要送我生辰礼品。现在她都提早送了，不就是不要我了吗？”
小桐正说得津津有味，拉着他的衣袖，“他们还说你有三头六臂，一张血盆大口，丑恶非常，我也是在靳褚把你放出来以后，我才晓得本来你还长得挺好的……”
骧泱缓缓入殿，青色的衣衫为这大殿增加了一抹朝气，她峨眉颀长，脸颊清癯，如一朵青莲委宛，不管是谁见了都会心生好感，兀自顾恤。
余子书想了一会儿，才想起她前次说过甚么双修之法，当时被他回绝，没想到本日又重提。他持续回绝：“神尊请回吧，我没有考虑过。”
“甚么闲事？”
脚步声打断了柳无言的思路，他回过神来，才晓得余子书已经带了小桐过来，只不太小桐站在门口踌躇不决，似是有些惊骇他。
骧泱欲言又止，还是分开了，肥胖的肩膀仿佛一阵风都能吹折，背影惹人顾恤。
柳无言的确是哭笑不得，“我戋戋一介凡人如何吃你？你才是妖精，如何着也是你吃我才对。”
“真的？”小桐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又望着余子书，“他真是凡人？”
骧泱低垂着头，峨眉温婉，“天尊日理万机，不知前次骧泱的发起，天尊可曾想过？”
殿别传来守门弟子的声音：“天尊，骧泱神尊求见。”
与柳无言打仗的人不是疯就是死，皎月宫早有他吃人神智的传闻，小桐又一贯听信这些小道动静，现在见到了传闻中的人，天然有些怕他。
小桐眨巴眨巴眼睛，就要哭出来，眼眶里续满了眼泪，“主子是骗子，她说了要给我过一万岁的生辰，这才几千年啊，就不要我了……”
传闻他有一双能摄民气魂的眼睛，每个与他直视的人都会疯魔，小桐在皎月宫的时候从不与他会面，见到了都是低着头走，恐怕他把本身的心魂给摄走了。
“这铃铛戴上了，就再也不要取下来。”余子书以金丝穿过金铃，沉默着系在她脖子上。
柳无言被小桐哭得头痛，只能安抚它：“这如何能是抛弃呢？你看，还送了你礼品，她只是临时分开，总会返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