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同一时候靳褚拽住了她的手，再不让她刺进半分，震惊地看着她，“你这是干甚么？”
“靳褚不肯把令牌给我，我如何走？”他哼了一声，非常不满，“你再如何对他，贰内心毕竟是向着你的。”
靳褚手持断剑，脚下满地鲜血，他背对着她一动不动，一头银发比血还红，披在他身后好像来自天国的修罗。
他的眼泪落在她颈间，滚烫灼人。禾锦沉默着，想替他擦掉眼泪，手只抬了一半就放下了。
禾锦的神采俄然变得丢脸，厉声禁止他，“住嘴！”
“我没有厌倦，我只是……”禾锦顿了一下，可毕竟没有说出剩下的解释。
“只是甚么？怕我杀了他？”靳褚的眼眶都红了，蒙着一层薄薄的雾，强忍着把心伤咽下去，“你明晓得我与他不共戴天，还要如许折磨我。十七，你如何能对我这么刻薄？”
禾锦闭上眼睛，将独一一点的情感也掩蔽住，“你杀了他，我会杀了你。”
“一场梦罢了。”她持续说，“三千年，梦该醒了。”
他没有转头，掷地有声：“你也承诺过我，再不骗我的。”
禾锦内心俄然“突突”跳动起来，很不好受，她反射性地握住他的手，也只是握了一下，便松开了。她悄悄吐出一口气，面色又冷酷如初，“你既然去过柳无言那边，就该明白我为何要建皎月宫，现在我等的人也比及了，没有需求再留着其别人了。”
靳褚咬着牙根，双目赤红，想捏死她的打动都有了。他将她狠狠拽入怀中，力道大得吓人，“你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他？”
禾锦垂下眼睑，冷酷得可骇，“你若感觉我欠了你，我这就还给你。”
禾锦拿起了断剑，靳褚的手都在抖，她将它举起来，轻声道：“你要告终，我就给你告终。”她用纤细的手握住残破的剑，狠狠刺进本身胸口里。
他猛地将剑从她手中夺走，狠狠扔出去，血溅到他脸上，从眼角滑下来，“你要我走，我便走，但你记着你本日说的话。你欠着我，一辈子都别想还清。”
禾锦停下来，昂首冷酷地看着他，“你如何还没走？”
那决然的神情比利刃还冰冷，禾锦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心头又“突突”跳动了起来，很难受，不明启事。
禾锦听到了他的话，却仿佛漠不体贴，还是挺着背脊往前，长袍旖旎落地。
“不想。”她收起断剑，头也不回地分开。
她悄悄叹了一口气，落在心头却很重，“魔死了就化为了云烟，哪另有灵魂？你已经胶葛几千年了，该够了……”
禾锦停下了脚步，离他三步的间隔便再也没有往前，“你承诺过我再不开杀戒的。”
听了她的话靳褚几近站立不稳，声音有些颤栗：“你一向是如许想的？那我这三千年到底算甚么？”
小桐是哭着扑到她脚边的，抱着她的大腿哭得稀里哗啦，“靳、靳褚他，他疯了……他把柳无言放走以后，见谁杀谁，连我都想杀……”
“那就不要赶我走。”他几近要哭出来，祈求地看着她，曾经那么傲岸的人，现在寒微到灰尘里，只要她才有如许的本领，能让他把心拿出来肆意踩踏。
靳褚将她抓得更紧了，他的唇抿成一条线，仿佛在禁止着甚么，瞳孔如火般妖艳，“十七，你莫要把我逼急了，我也不晓得我会做出甚么来。你明显说过会护我下半辈子安宁，这才三千年你就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