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桂俯视着面前的五个儿子,不由虎目含泪,心潮澎湃。半晌说道:“都起来。来岁开春,倭寇定然来犯,到时有你们兵戈的时候。”
“孩儿愿去!”
李成桂心知肚明,叹口气说道:“远儿你战过倭寇,应知倭寇残暴嗜血如阿修罗。我朝鲜兵少将寡,尤水军孱羸。要想根绝倭寇,非请朝廷救兵不成。”
莲花一怔,微一凝神已明白,这是为了进步此次贡秀女的级别,引发朝廷的正视。莲花上前半步,再次盈盈拜倒:“父王!母妃!”
李成桂晓得二人想问甚么,轻声说道:“他们三位的尸体,寡人已命尹议郎去和倭寇阿只台猋谈判赎回,不日当能返城,寡人自当再请自超师父亲身超度。”
李芳远不动,跪得如旗杆一样笔挺。棱角清楚的面孔上一片冷峻,寒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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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抬开端,不知何时清澈的双眼已经满含泪水,似一汪清泉的盈盈水波,又似浩大汪洋波澜翻滚。千言万语,氤氲此中。
莲花听了,低头深思不语。大殿里重又沉寂无声。
但是如果胜利……
国王和王妃走下前来,齐齐扶起莲花,此时和而后的朝鲜国宜宁公主。李成桂侧身叮咛:“传世子和大君。”
莲花昂首问道:“不知主上殿下对倭寇如何筹算?”
李成桂看向跪得笔挺的莲花,与她目光交集,半晌终究沉声说道:“好!寡人成全你!寡人认你为义女,赐号宜宁,自本日起,你就是我李旦的女儿李莲花,是我朝鲜国的宜宁公主!”
莲花垂首不动:“莲花明白。”
少顷,五个王子仓促进殿。施礼见过国王王妃,看到恭坐在一旁的曹夫人和莲花,内心明白,都有些恻然。
要晓得,天朝的天子已经七十岁了!并且天朝的后宫传闻三宫六院庞大险恶,她一个番邦女子如何能够安身?到时候不要说搬救兵,小命送在内里也大有能够。
李成桂看了王妃一眼,王妃起家来到李芳远身前,温言安抚。李芳远还是一动不动。
这一年的新年,就如许在哀伤中畴昔了。
李芳远呼地站起,冲出了思政殿。
曹夫人强忍泪水,与莲花一起拜道:“多谢主上殿下。”
李成桂叹口气道:“寡人曾几次奏达朝廷,盼朝廷派雄师援助并水军夹攻,天子陛下却只是答复‘朝鲜限山隔海,天造东夷,风殊俗异,非我中国所治’,不肯出兵。知密直司事赵胖,同意事郑道传各赴京师多次,都只到了礼部,连天子陛下的面也没见到。贡去的秀女传闻在宫里也只是派了杂役。”
知密直司事赵胖接了奏章便快顿时路,直奔京师而去。
翌日,国王拟就奏章:“权知朝鲜国事臣李旦言:伏惟小邦自钦蒙圣慈赐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臣与国人戴德切切。臣女宜宁,年方二八,端庄淑睿,恭良谦让,素仰天朝风土,慕天子威仪。臣窃自念无以报上国天恩,愿贡臣女为天子陛下侍巾栉,表臣与国人感激之万一。伏望天子陛下以日月之明,察众心之诚,决计圣裁,以全民气。臣感激涕零,措躬无地”。仍然派知密直司事赵胖进京上表。
莲花却站起家,走到国王面前盈盈拜倒。李成桂挥挥手,温言道:“侄女不必多礼,有事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