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天子舒展的眉头,徐辉祖强抑心中愤激,慨然道:“臣,遵旨!”
没想到燕军待魏国公前脚刚走,连夜偷袭南军大营,安然吴杰双双被擒,南军大败。
百官步队中站出两人,清脆的请战声响彻奉天殿。朱允炆看畴昔,一名是魏国公徐辉祖,一名是驸马梅殷。二人慷慨激昂中,又有些焦心。
朱棣鹄立江边,了望着浩大江水,喃喃吟道。
朱能道:“禀王爷!此次的降军有八万三千五百六十七人,我军如许不连北平一带守军,出征军队共达到三十八万人。”
徐辉祖见天子不说话,又上前一步,急道:“燕贼已过徐州,情势危急!乞陛下让臣带一支兵马反对,与安然总兵前后夹攻,定可克燕贼!”
朱允炆见他说得额头青筋暴起,安抚道:“朕信得过徐卿,只是朕以仁孝治国,怎谦让你手足相残?燕王妃是徐卿长姊,徐卿遁藏遁藏难道更好?”
朱高煦欢畅地大笑:“哈!朝廷这下可没想到吧?”
朱允炆皱了皱眉,齐泰上前一步嗫嚅着道:“左军都督府另有八千人,其他,其他都没有了。”
朱权精力一振:“好!周公辅成王,七年归政。我们就做‘朱公’,到时让梅驸马那些人看看,甚么叫小人之心!”朱棣见这弟弟二十四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受不得委曲,心热火大,又是好笑又是垂怜,含笑道:“好,就这么一言为定。”
朱棣拍拍他的脑袋:“好小子,够高傲!象你老子!”侧身对朱能叮咛:“就这么定,直奔扬州!”
朱棣皱了皱眉:“如何?”
朱允炆游移:“皇姑她……”
宁王朱权一拍椅子就要跳起来,朱棣按住:“接着说。”
梅殷和徐辉祖一样,也是非常烦恼。只说调兵遣将是兵部的事情,如何也没想到齐泰会把京师弄得只剩了八千人!魏国公再大的本事,也不成能以此与燕军对抗。而安然和盛庸,一在燕军以后,一还在德州,徐辉祖也批示不上。这一去,委实令人担忧。
“京口瓜州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东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这个题目,也一样困扰着燕王。
最后起兵,是一腔热血铮铮傲骨,只是纯真地感觉不能屈节苟活。凭北平方隅之地,王府里几千卫兵,如何能与朝廷相抗?心中想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十二弟自焚的意义差未几。厥后荡北平得大宁攻山东,一起顺利很有些喜出望外,但也感觉能与朝廷分治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济南持续受挫,更只想恪守北方。
四月,南军的左副总兵安然在宿州追上燕军。徐辉祖恰好赶到 ,二人前后夹攻,齐眉山一场大战,朝廷军大胜。燕军丧失惨痛,王真陈文等几员大将被斩,却也不肯退兵,南北两军便相持于肥河对岸。
朱权气得浑身颤抖:“四哥!他们,他们如何这么说!”心中气苦,忍不住哭了出来。朱棣伸臂悄悄拍着弟弟,也是面色乌青。本身兄弟所受的这些委曲痛苦,在这些朝臣眼里竟然不值一提。所谓忠,就是对朝廷对小天子无前提从命,哪怕是奸佞小人出的馊主张。
没想到,朱嵋这个模样返来了。
朱棣见朱权悲伤,心中难过,悄悄拍着他,说不出话。
徐辉祖听出天子的言下之意,更加焦急:“陛下!臣一家世代忠良,臣自幼饱读圣贤,怎肯秉公而舍忠义?便是臣家姊,既做下如此逆天大罪,臣也毫不姑息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