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嫂啧啧道：“这蜂蜜味儿真好，可惜蜂巢不好弄。你这蜂蜜多少钱买的？我也弄一点归去。”
林然然看得全神灌输，冷不丁那李大开口道：“丫头，偷师哪？”
李大道：“豆腐不吃，你买豆渣？”
李二这时候走过来道：“爹，人家女人想买就卖给她点儿呗，这豆渣归正也没人要。”
老年男人拿脖子上的毛巾擦把脸，呼喊道：“新出的豆花！”
“咋？”李大话未几。
“咋吃不下？赶了一早上的路，肚子早就饿扁了。”林然然笑道，拿出两个荷叶包的糯米糕条递给红霞嫂和谢绯。
林然然难堪地揉揉鼻子，笑道：“没，我瞧着您技术好，一时看入迷了。”
这豆渣在这年初可没啥人吃了，只要村里最穷的人家买不起豆腐，才会来换点豆渣吃。林然然的长相姣美白净，穿得也是干清干净。她刚才但是要了好几碗豆花，还在门口买了七根糯米糕条，一看就是个大手大脚的城里丫头，咋就惦记上豆渣了？
林然然笑笑，扬声道：“李大伯，再来一碗豆花。”
李二抱愧地冲林然然笑笑，“女人，豆渣的事儿我待会儿问问我们村干部。你如果想换豆腐、豆花，我现在就给你换。”
李二觉得本身听错了：“啥？”
“这是村大队的东西，咋能说卖就卖？大队只让咱卖豆腐，可没说豆渣也能卖！”李大是个认死理儿的。
红霞嫂一下明白过来，谢绯家但是被斗倒的大地主啊！她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红霞嫂悔怨不已，忙转了个话题：“对了，咱得回我娘家一趟，把豆子背来。这上半晌的豆腐最好，我们趁早换了！小绯，你换不换？我们村这豆腐可便宜，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啦。”
乡间人就是实在，这粗陶碗分量可不小，一碗才三分钱。林然然记得在城里的国营饭店，比这小一半的一碗豆花就要卖到五分钱，豆浆也是三分钱。那大锅里的豆浆咕嘟咕嘟地沸腾着，白得像牛奶一样。林然然也要了一碗，只要一分五毛钱。
她也就是想偷偷学两招罢了，没想到这李大还挺夺目。林然然从速道：“李大伯，我想问问您这些豆渣卖不卖？”
……
李大李二的豆腐做得特别好，一块块嫩豆腐光嫩如玉，一点气孔都没有，生吃都已经非常甘旨了。他们会做两种：嫩豆腐和老豆腐。听红霞嫂说李大做臭豆腐也是一绝，可惜现在压根没人吃了，他也就不做了。
小磨坊里热气腾腾的，李大正忙着搅合豆浆，也没理睬林然然。林然然就本身在磨坊里观光起来。
林然然道：“就是刚才那俩孩子？”
这时，中间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牵着个小女孩过来了，眼巴巴地站在摆豆花的长案边看着林然然几人吃豆花。林然然不由得也看了看他们。
“可不是。”红霞嫂唏嘘道，“不但是自家孩子，村里干部、大队长家的来换豆腐，给他虫蛀的豆子他不收，想让他多切一块半块，没门儿！为此没少获咎人，哎。”
红霞嫂抱怨道：“你咋又乱费钱！我不饿，给小秋小景吃吧。”
林然然谨慎道：“我之前吃过豆渣饼，挺好吃的，想买一点儿。”
林然然眨巴眼睛，这个李二还挺矫捷，她摸索着道：“行，那您给我换点儿豆腐吧。”
只见长条木案上摆开几只粗陶碗，李大用一个平底大铁勺往缸里挖平平一勺豆花，力度轻柔非常地放进粗陶碗里，那颤巍巍鲜嫩得像布丁的豆花一点都没有被弄碎，仍然披发着丝丝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