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三子道:“船埠上满是他们的人,保卫森严,就这么明着去?”
俩人上了第一艘划子,柳三哥点亮火折子,见划子内无人,局促的船舱内公然摆放着一箱一箱的火药与一桶一桶的火油。每一箱的火药都拖出了一截导火线,每根导火线都与一根总的导火线拴在一起。
柳三哥道:“话不要说得那么刺耳,兄弟。”
柳三哥问:“你看要几小我才撑得动十艘船。”
柳三哥走近站岗的,出指如风,点了他的穴道,站岗的“咦”了一声,便僵掉了,倒在柳三哥的手弯里。他对陶三子道:“你在这儿看着,我去去就来。”便挟起站岗的,钻进了路旁的树丛里,拍开岗哨的穴道,掐着他脖子上的“人迎穴”,喝道:“不准叫,叫就拧断你的脖子。”
强盗道:“老山羊。共有俩人,另有一个看不清。”
柳三哥从树丛里出来,对陶三子道:“记着了,我们的划子就泊在这儿,这儿离船埠另有半里来地,事儿办完了,我们在这儿见面。”
柳三哥道:“金毛水怪在划子内设备着很多火药火油,说是要去炸老龙头的船队,我想彻夜给他提早把这把火点着了,给他来个亮堂亮堂,你敢不敢去?”
随即,他不由分辩,又点了岗哨的穴道。
岗哨道:“被金毛水怪晓得了,要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啊,这事儿也敢干!”
柳三哥拣了一根健壮的竹槁,对陶三子道:“我去船头,你去船尾,我们把划子向大船那儿撑去。”
陶三子道:“你可要快返来。”
金毛水怪道:“当然是老龙头的人。”
陶三子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老山羊花样多着呢,单就这口扬州方言,一个外村夫,没两下子,拿不下来,跟着他没错。
柳三哥道:“我是这类人么,快说,火药火油归谁管?”
岗哨转动不得,躺在潮湿的泥地上,只是想,不知结局会是如何?事发后,我该如何应对呢?如果事未发,我该如何向老山羊去要回我该得的那一份呢?老山羊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不过,瞧那小子的德行,还真没个准。
柳三哥俄然问:“陶兄驾船熟行么?”
陶三子道:“忘不了。”
柳三哥跳下船,陶三子忙着拢船傍岸。柳三哥学着老山羊的走姿,向站岗的走去。
柳三哥道:“自小贪玩,受异人传授,很有些三脚猫工夫。”
有脑筋转得快的人道:“不好,有人想去炸大船。”
他跳下划子,向柳三哥纳头便拜,道:“多谢恩公拯救之恩。”
陶三子道:“熟。高邮湖最险的的‘鬼门滩’,驾着船,常来常往,闭着眼睛行船,也没题目。此次被抓,也是冤枉鬼叫,上了藏兵岛,才发觉苗头不对,又求用心切,想看个究竟,却在岸上被众贼围住,抓个正着,嗨,还折了个好弟兄。”说着神采黯然,眼角已湿。
柳三哥道:“鄙人的外号叫‘老山羊’,你就叫我老山羊吧,顺口。”
柳三哥在窗口略一张望,见有八小我,分红两桌,正在搓麻将。他分开窗口,向湖边的划子走去,并向远处的陶三子招招手,陶三子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幸亏脚下很有些工夫,却也没带出甚么声响来。
守夜人道:“半夜半夜,杀出个程咬金来,叫我去干吗,当家的这些天只晓得练兵练兵,练得走火入魔了,白日黑夜都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