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嘲笑一声,将衣摆放下:“如何?林道长,瞥见这囚铃和疤痕,就感觉讨厌了吧……现在还想要带我走么?”
“微臣服从!”
蓝韫可贵的一动未动,还是站在原地,踌躇了半晌,终是开口说道:“武伶馆送来的,是几个伶人。”
“这铃是如何回事?”林西陆收回了目光,并未理睬林知夏的冷嘲热讽,向马人杰叩问道。
小倌还是甜甜地笑着,说道:“武伶馆中人犯了错,天然要武伶馆来赔罪。这赔罪是武伶馆应做的。”
林西陆想起林知夏那含着气愤、不甘和委曲的眼神,心头忍不住一抽,这一抽之下,生出些明白的痛,这痛本来只要五六分,可一旦确认了这痛是因为林知夏,而林知夏是因为本身才落得如此地步……这痛立即就由五六分变成了非常,这非常又不断的收缩变大,变至百倍千倍万倍,噬心剧痛让林西陆苦不堪言,只能紧紧地闭着双眼,死死地咬住嘴唇!
陆望舒问:“这礼是哪一名送的?”
马人杰支支吾吾的含混说道:“这个……有些伶人犯了错,天然是要抓紧把守的……”
车轮“霹雷隆”的碾过芙蓉城特有的清平道。这清平道比平常的石板道来的更加平整和坚毅,正巧林西陆地点的道观叫做清平观,以是房间哄传,这清平道是国主特地为了林西陆修建的。这传言中的恩宠和危急,林西陆现在也只是初尝罢了,他的脑筋里烦恼的是如何措置那几个伶人,不晓得寻个由头退回给武伶馆能不能行得通。
“知夏,仿佛对你抱有很大的敌意……”陆望舒叹了一口气,此事非常毒手。
这小倌口风如此之紧,林西陆晓得是问不出甚么了,也就不再诘问,向蓝韫表示,蓝韫点了点头,扬起马鞭,驾着车,缓缓驶离了武伶馆。
马人杰见林西陆一动不动的盯着林知夏脚腕上的银铃,甚觉不当,同时又非常难堪,疾言厉色的对林知夏呵叱道:“混账!在林道长和左相面前这副模样成何体统,还不快收起来!”
二人阔步走出小厅,刚踏出门槛,只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夜间的风吹得人禁不住一颤抖。
思及此处,林西陆感到一阵深深的无法,即使贰心中再不想回道观,也只得对蓝韫说道:“你去对左相说一声,我今晚再来。趁便把车备了,我们回观里看看这武伶馆送来的‘赔罪’。”
林西陆虽不记得这周爷是谁,但想来也是在道观中说得上话的,只是这天寒地冻的,那些伶人看上去又孱羸的很,如果冻出个三长两短来,岂不是让道观和武伶馆起了正面抵触,说不定还恰好能给太后一个借口,让她对姜哲发难。
“将军已经筹办的差未几了。”黑衣人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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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林西陆,蓝韫的眼神一亮,透出几分欣喜,却又敏捷的压抑住了,垂着头恭敬的说道:“昨夜,武伶馆差人送了样东西去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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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夏丢下如许一句话,长袖一甩,竟拂袖而去了。
看他一跪,这厅中的其他琴倌,素易以及青衣小哥也一同跪了下去,齐声说道:“请林道长,左相息怒!”
“也好……”林西陆的声音中带着弄弄的鼻音。
林西陆与陆望舒二人有些哭笑不得,他们本就没有指责旁人的意义,可这厅中的人乌泱泱的跪了一地,倒是显得他们不近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