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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是姓陆的。”陆望舒垂着头,咬着牙,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既然你这么有胆识,那就留你到最后好了。”独幽轻飘飘的说道。
“望舒!”陆易氏见到儿子,刚止住的眼泪又不断得流了下来。
如腊月里的北风普通冰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大夏天的,老三却感觉全部后背一凉,脖颈间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还未等他找到声音的来源,就感受脖子一凉,微微的刺痛,仿佛另有甚么东西流了下来,他下认识的摸了一把,借着月色,满手鲜血,他想要说甚么,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大哥……帮里的兄弟每天都少一个,现在大师都不敢一小我睡了,如何办啊……”
陆望舒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雪,她看上去那么小,那么夸姣,又那么脆弱……睡梦中的江雪仿佛发了恶梦,咿咿呀呀的哭了起来,陆望舒轻柔的拍着她的背,耐烦的安抚着,不一会儿,江雪就温馨了下来,重新安静的睡去。
陆望舒感激的看着独幽:这个平时老是凶巴巴的师父在这类时候竟然还能有条不紊,不愧是活了几千年啊!
陆易氏一惊,瞥见陆望舒这副模样,晓得他此时定是怒不成遏,仓猝刹住了车,支吾道:“实在,平时宗族待我们算是不错了,能帮衬的都会帮衬。明天是那些地痞地痞人太多了,他们怕惹费事,这也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要怪,就怪你们欺负错了人。”
陆望舒没有吭声,将桌子板凳都扶了起来,放回原位。明天,他的确是伤人了,昔日里有人欺负他,他都是能忍则忍,可明天,看到被推到在地上任人欺负的独幽,他连一秒钟的踌躇都没有,就直接脱手了……现在想来,当时如何就那么打动,如果能忍忍……他试图自嘲的笑笑,可看着地上那点点殷红,却如何都笑不出来。
“你为甚么……为甚么……”老迈吓得话也说不清楚了,一股热流顺着裤裆就流了下来。
见世人的身影消逝在夜色中,老三嘟囔着:“真不利啊,恰好被伤了腿,都不能去见见翠姐儿了。”
独幽冲着他笑了,满室生辉。
“老三呢?如何一整天都没看到他?”日上三竿才起床的老迈在街上闲逛着,时不时的从摊贩那边抢点吃喝。
“你不是很英勇么?如何如此窝囊,嗨……我竟看错了你。”独幽吹了吹手指上并不存在的灰,眼神一凛,“那么,现在就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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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真凭实据,陆望舒不肯意私行测度甚么,实在,他是不敢将那猜想说出来,万一是真的……那他……因而他摇了点头,说道:“没甚么,就是奉告你一声。”
陆望舒沉默半晌:“我要去卫生院看看江雪,天快黑了,你记取锁好门。”说罢,便回身出门了。
独幽的心底收回了一声深深的感喟,她没再跟陆望舒说甚么,捏了个诀,消逝了……
“哦,是么?”独幽啃了一口苹果,若无其事道,“看来他们挺交运的,起火的时候都不在啊。”
“老娘!”陆望舒跋足奔向酒馆后堂,他们一家人就睡在那小小的一间房内。
一阵妖风猛地刮开了房门,“叩叩叩”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