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庆和杨全将何德庆拖进正屋,姜彦明和李丹若跟出去,李丹若转头叮咛张旺道:“取纸笔。”说着,拉了拉姜彦明表示道:“先让他落了笔。”姜彦明会心,程老太太也垂了垂眼皮以示附和。
“姚先生,您是好人,求求您,救救门生,求您救救门生,家父来岁这一任就满了,这两年门生熬不畴昔,求求您!”何德庆急的拉着姜彦明跪在地上,姜彦明拉起他感喟道:“你这聪明劲儿都用到偷香窃玉上去了?这事谁能救你?就你本身能救你,我不是跟你说了,这事,一床锦被盖鸡笼,万事皆休,除此以外,姜家如何肯善罢干休?就是虎落平地,也不是随随便便哪条狗都能欺负的,起码你就不可,我的话,你听明白了?”
“闭嘴!”李丹若厉声喝斥道,姜艳纷余下的尖叫在喉咙里卡的咕噜着,头摇的如拨浪鼓般,李丹若深吸了口气,看着姜艳纷道:“畴前的事我也不问,这会儿我只问你,你筹算如何办?他是有家有室之人,你若跟他,只能为妾,若不跟他……我先找个庵堂送你出来避出亡堪,等过了这一阵子,再想体例给你寻门婚事,只是,今后也没甚么好亲了。”
何德庆恍然大悟,转而又满脸苦相:“先生,父亲能打断门生的腿,母亲……”
冲出来的诸人也傻住了,这类香艳的捉贼场面,满院子世人,连程老太太在内,都是头一回碰到。
姜艳纷无声抽泣的浑身颤抖,抖了好一阵子,垂垂温馨下来,眼里的羞愤一点点沉下去,转头看着李丹若低低道:“我跟他,跟他……”
何德庆急的只是叩首不已,姜彦明昂首和李丹若、程老太太互换了眼色,抬手拍着何德庆道:“这事,只好一床锦被盖鸡笼,你多大了?结婚了没有?”
李丹若咬着嘴唇,看着姜艳纷不晓得说甚么好,顿了半晌,才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既熟谙他,他家有妻室,另有个女儿,这事你也晓得?要如何成全你?”姜艳纷惊诧呆住,半晌,才直起家子,不敢置信的看着李丹若尖叫道:“不成能!不成能!”
“那好,我替你写,你画押按指印。”姜彦明伸手从何德庆手里抽出笔,笔走龙蛇,写的极快,半晌工夫就写了好,拉着何德庆的手画了押,又按上了红红的指模,站起来将纸交给李丹若,李丹若细心折好收在荷包里,程老太太看着何德庆冷冷道:“朝廷是有律法的,强奸良家女子,是甚么罪恶?”
姜艳纷困难之极的点了下头,直直的看着李丹若,俄然伏身在榻上求道:“求五嫂成全,我跟他……情投意合。”
“那成那成!”何德庆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冲着姜彦明长揖不断:“门生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只要六娘子肯。”
“小的何德庆。”何德庆抖动手胡乱穿了衣服,看救星般抬头看着姜彦明要求道:“小的撞了邪昏了头,求姚先生拯救。”
“你细心想好了,一脚踩出去就没有转头路。”
“我那一脚……都如许了,我哪另有路?我……就跟他。”姜艳纷头垂下去,两只手住肩膀,寒缩成一团。李丹若也未几劝,站起来退后半步道:“那好,我跟太婆说说。”说着,回身出了门,叮咛姚黄和沈嬷嬷还是好都雅着,站在院子里想了半晌,表示张旺叫出姜彦明,两人低低筹议了几句,姜彦明点头应了,这才一前一掉队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