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下如许的事,谁能救你?你是瞎了眼还是压根没长眸子子?偷到我姜家,你真当姜家落了魄?姜家就是落魄到了这江宁,姜家大姑爷现在领着信阳府,二姑爷、三姑爷都是都城官吏之家,你又犯下如许的大罪,谁给救得了你?你说说,这事若告到张大人案前,张大人是帮你压了我姚彦明,替你挑下这重罪,还是要治了你这罪?”姜彦明不急不慢却极阴狠的说道。
“那成那成!”何德庆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冲着姜彦明长揖不断:“门生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只要六娘子肯。”
姜艳纷困难之极的点了下头,直直的看着李丹若,俄然伏身在榻上求道:“求五嫂成全,我跟他……情投意合。”
角门前,张旺提起地上的灯笼,刘庆和杨全两人已经扭住何德庆,踢着他跪在地上,程老太太今后退了两步,扶着门框站稳了,指着何德庆叮咛道:“带他进屋。”
“小的何德庆。”何德庆抖动手胡乱穿了衣服,看救星般抬头看着姜彦明要求道:“小的撞了邪昏了头,求姚先生拯救。”
何德庆一张脸苦成一条苦瓜,不断的点着头,连和姜彦明告别也忘了,低头沮丧的叫太小厮,上马就往上元县方向急奔归去。
“你细心想好了,一脚踩出去就没有转头路。”
“革了功名,服刑两年。”李丹若紧跟了一句,姜彦明拉了拉何德庆还缠在脚踝上的亵衣表示道:“先穿好衣服,我记得你是上元知县之子,姓何?”
刘庆和杨全将何德庆拖进正屋,姜彦明和李丹若跟出去,李丹若转头叮咛张旺道:“取纸笔。”说着,拉了拉姜彦明表示道:“先让他落了笔。”姜彦明会心,程老太太也垂了垂眼皮以示附和。
苏二奶奶不敢违了李丹若的话,不情不肯的将灯笼放下到地上,上前和李丹若一左一右拖着姜艳纷送回屋里,李丹若扬声叫了姚黄和沈嬷嬷过来看着姜艳纷,推着苏二奶奶出去道:“你回屋看着才哥儿,别出来了,把稳吓着孩子。”苏二奶奶愤怒的死盯了李丹若一眼,却不敢顶回,气哼哼的从赵大/奶奶屋里抱着才哥儿出来,‘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姜艳纷无声抽泣的浑身颤抖,抖了好一阵子,垂垂温馨下来,眼里的羞愤一点点沉下去,转头看着李丹若低低道:“我跟他,跟他……”
姜艳纷聪慧呆的坐在榻上,姚黄和沈嬷嬷一个站在榻前,一个站在榻角看着她,李丹若排闼出去,表示两人道:“到门口看着。”姚黄和沈嬷嬷出去,李丹若坐到榻上,看着傻子普通的姜艳纷,停了半晌,才低声道:“别难过了,这会儿最要紧的,是背面的事,那人,你熟谙?”
“那好,我替你写,你画押按指印。”姜彦明伸手从何德庆手里抽出笔,笔走龙蛇,写的极快,半晌工夫就写了好,拉着何德庆的手画了押,又按上了红红的指模,站起来将纸交给李丹若,李丹若细心折好收在荷包里,程老太太看着何德庆冷冷道:“朝廷是有律法的,强奸良家女子,是甚么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