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夫人附和不断点着头,脸上带着遗憾叹了口气道:“我也极看中六哥儿,没有再看中了,甚么都好,又是个有福,可……唉,不敢瞒您,这话我向来没跟人提过,就是若姐儿她母亲,我也没说过一句半句,唉!”宁老夫人悲伤叹了口气道:“若姐儿平生下来,我就让人给她批过命,她这命格儿极好,走到哪儿旺哪儿,甚么都好,就一样。”宁老夫人话顿了一会儿,才低低接着说道:“她这命,倒霉父亲。”
李丹若怔了怔问道:“谁不让跳?府衙?”
“狄推官?!”李丹若低低惊叫了一声,顿了半晌,才看着红云苦笑道:“我二姐姐,年前刚嫁给狄推官做后妻。”红云正闷闷喝着茶,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们家女人如何能……是庶出?”
“我哪晓得!这不算甚么,你识字不识?”李丹若又气又笑推开红云道,红云摇了下头,又点了下头:“能识个三五箩筐吧,记个帐甚么还行,杨姐教我。”
隔天,宁老夫人叮咛李丹若早上不必畴昔存候,李丹若直睡到辰正才起来,洗漱后吃了几口早餐,想了想,绕到母亲院子里说了几句话,就去了正院。
李丹若陪宁老夫人吃了午餐,宁老夫人打发了众丫头婆子,单留了李丹若,半晌,宁老夫人才低声说道:“她比你返来还晚,被人送返来。”李丹若悄悄打了个寒噤,看着宁老夫人正要说话,宁老夫人悄悄摇了点头:“没事,好好儿,送她返来,是个举子,进京筹办院试。”李丹若怔怔看着宁老夫人,宁老夫人悄悄拍了拍她,重重叹了口气:“你晓得点,内心有个数就行,没大事,没事,恰好她脚崴了,从现一向到出嫁,就让她院子里养着吧。”
“太婆,”李丹若低低叫了一声,宁老夫人悠悠叹了口气,李丹若看着宁老夫人,想了想,到底将昨早晨从红云那儿听来事说了,宁老夫人凝神听了,面庞凝重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感喟道:“狄推官出身寒微,起家又晚,不过十来年工夫,就豪华不可,我本来嫌他根底浅太浮华,现在看,不但根底浅,这为人也太贪狠了些,拿人财帛,是要给人消灾……他一贯和大皇子走近,唉,算了算了,不提了,今后事,谁能说得上呢。”宁老夫人声音降落下去,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唉,也没大事,狄推官如许,只要我们家好好儿,你二姐姐就能好好儿。”
“看您说,这后代婚事那是多大事呢,就是要前前后后左摆布右都得想全喽。”程老夫人忙笑道,宁老夫人连连点头附和志:“可不是,我们都不是那鲁莽人!那咱也不曲曲弯弯,就翻开窗户说亮话,您看行不可?”
“四娘子做甚么事都让人放心,三娘子昨早晨返来,挤得簪环香袋一样没剩,脚也崴了,二太太让人烧火酒洗了半夜。”柳姨娘和顺笑着,细言细语说道,宁老夫人脸上没甚么神采听了,不动声色岔开了话题。
程老夫人脸上笑容一下子凝住了,宁老夫人苦笑着看着她道:“这事,不管您信不信,不管如何我不能瞒着您,虽说……”宁老夫人没再往下说,程老夫人已经缓过神来,看着宁老夫人,诚心干脆说道:“那另有五哥儿,这两个孩子,我是一样疼,本来感觉五哥儿从小没了父母,到底福薄些,怪委曲了若姐儿,既如许,不晓得五哥儿您看不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