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不赶路程,晚发早歇,倒也不如何辛苦,三月初,船行进了濠州境内,停在一处大船埠处,姜彦明下了船,寻处所买了邸抄、小报和新科进士名录返来。
“这就好这就好,你大伯父他们能去永州,这就是菩萨保佑了,八郎福大命大,必然平安然安返来,好好,天不断姜家。”程老太太用帕子掩着脸,一时泪如雨下。
隔天半夜,李丹若将梁氏送到卫州门外,远远看着梁氏缀在姜奉德等人后走远了,才和姜彦明一起赶往堆栈。
程老太太又惊又怒又痛的看着朱嬷嬷,李丹若叹了口气劝道:“嬷嬷归去劝劝二姑奶奶,也是……世之常情,且保重本身,另有孩子呢。”
“噢!”周氏长舒了口气,紧拉着女儿的手重松道:“看到你,我就晓得做了恶梦,莹姐儿,我这会儿也象做梦……”李丹若悄悄站起来,看着颠三倒四的和姜艳莹说着话的周氏,一时悲从心来,忙低下头,悄悄出了船舱。
船离江宁另有十来天的路程,这天刚停靠落下了锚,岸上一个穿戴古铜色绸大氅的中年管事,牵着马挨船大声扣问着哪是都城姜家的船只,姜彦明忙应让张旺登陆问了,引上船来,中年管事一眼看到姜彦明,欣喜非常,急跳上船,长揖到底道:“五爷安好。”姜彦明认出是大姐姜艳湖府上的大管事,忙拱手行礼,让进了船舱。
两人沉默了半晌,李丹若下认识的紧了紧大氅,转头看着姜彦明道:“六郎也是太婆的心头肉,这事,瞒到江宁,六郎的棺木也就该运到了,到时候……”
大船舱里,世人做着针线,说着闲话,程老太太抱着枝姐儿教她认字,姜彦明将邸抄等物交给魏紫带出去,站在船舱外镇静道:“太婆,李家舅爷中了二甲三十四名!真是大喜的事!”
李丹若也不睬会两人,见周氏吃了药,侧身坐到周氏中间笑道:“二伯娘看甚么呢?”
李丹若烦恼的看着她道:“七mm若不欺负本身,没人欺负你,你看看,你们姐妹,哪个使唤丫寰了?大师都没有,如何欺负你了?”
“我就让她倒杯茶,顺手的事!”姜艳丰硬嘴道,李丹若盯着姜艳丰冷冷道:“姜家式微了,没人顺手服侍你,这事你学到现在还没学明白?”姜艳丰神采刹时青白一片,死盯着李丹若,大/奶奶赵氏叹了口气,站起来倒了杯茶递给姜艳丰道:“你五嫂说的对,你得学着本身照顾本身,看看你这衣服,做了四五天了,连半个袖子还没做好。”
“一步步走吧,到时候先请好大夫再跟太婆说。”半晌,姜彦明才低声答道,李丹若苦笑着点了下头,也只好如此。
午后,李丹若带着朱婆子赶回城外堆栈里,刚上了楼梯,俞嬷嬷从程老太太屋里迎出来笑道:“五奶奶返来了。”李丹若欣喜的看着俞嬷嬷道:“嬷嬷好,如何找过来的?这儿可不好找。”
管事给程老太太磕了头,双手撑在膝盖上,斜签着身子坐在圆凳上答着话:“……大/奶奶晓得的晚,还是大爷看到的信儿,大/奶奶连夜打发小的回京探听老太太的信儿,柳管事去了永州,孙管事往雄南去了,小的先赶到姜府,又从姜府寻到威远侯府上,再寻到平顺街,这才晓得老太太是水路南下往江宁返来,小的就沿着运河一起追过来,原觉得要一起追到江宁,倒是巧了……大/奶奶让小的转告老太太,且想开些,来日方长,大/奶奶说大老爷在永州必是好的,就是八爷,我们大爷已经在寻了解的同年同亲,看能不能寻到人照顾一二,老太太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