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你个不争气东西!不准跪着她!你怕她甚么?你……”李金蕊眼睛都红了,扑上去撕打着跪地上陈清迈,尖叫声音都变了调,陈清迈被李金蕊死命揪打着,仍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来,一声不响拖着尖叫不断李金蕊胳膊,大步往门外出去。
严氏脸上僵了下,忙笑应道:“我们这几处也是如许。”刘夫人笑着没争这事,几小我说定了闲事,刘夫人等人陪着宁老夫人回到正院,又坐着东扯西说聊了好大一会儿,才辞职出去,各自忙着点收帐册、清查盘点各处去了。
“嗯,”李丹若悄悄应了一声,半晌才接着说道:“三姐姐所嫁非人,陈家大郎狡猾虚假,唯利是图。”
七八个帐房搬了两张高几并排放正中,又搬了几十本厚厚帐册子放到几上,总管帐房罗管事跟后走到高几前,罗管事一身黑绸长衫,显洁净利落非常,上来先冲宁老夫人和李老太爷长揖见了礼,又按长幼之序、一丝不苟顺次见了礼,这才直起家子,伸手拿了上面一本帐册子,清了清喉咙,清楚而速半说半念叨:“这里一共二十七本帐册,是各处田庄、铺子、宅院、库房、及家下人等花名册,田庄、铺子已按积年收益排了等次,宅院按大小、位置、旧也排了等次,库房分银库、古玩库、金饰衣料库及杂库,每库一本明细册子,遵老夫人令,各房各院家俱、陈列就归入各房,不再归入库房重分,家下人等总计六零七人,老夫人、各位太太、奶奶陪房除外,遵老夫人令,已归入各房人等除外,各房自买、自收人等除外,余二百四十一人,遵老夫人令,作以下分派,一,田庄总计九处……”
宁老夫人单单留下了李丹若,李丹若渐渐给她捶着腿,宁老夫人歪榻上,似睡非睡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道:“竟闹出了如许笑话儿,三姐儿是个傻子。”
“也不是个真夺目,如果然夺目,明天不管如何也不能让她来,不会陪她来,三姐儿心底那些个怨气不会不跟他说,就如许,还敢说返来安抚宽解我,不是笑话么?!把人都当傻子呢!这来,就是怀着心机来,他也怕二房分炊吃了亏,看模样,他看着二房,就跟看本身东西一样!真是一窝子蠢货!眼看着不能,又要获咎了我们,又做出那样嘴脸来!”宁老夫人满脸调侃道,李丹若应了一声低声道:“三姐姐迟早得吃大亏。”
李金蕊也顾不上驳严二太太话,只盯着帐册子,抬手指着正要说话,却被李老太爷一声暴喊吓了一跳:“猖獗!你一个出嫁女,已是陈家人,到我们李家指手划脚!是欺负我们李家没人呢!?”
满屋人寂然无声看着这一场闹剧,李金蕊叫骂声一起不断,渐行渐远,宁老夫人面庞安祥叮咛道:“接着分吧。”
陈清迈随李金蕊如何骂如何撕打,只顾拖着她大步溜星往外走,李金蕊被拖头发狼藉,一起往陈清迈身上踢着蹬着,鞋子也掉了一只,寒碧、寒香忙拣起鞋子紧跟后,陈清迈将李金蕊拖到二门车前,李金蕊双手撑着车门,凄厉哭叫谩骂着陈清迈,摆脱开他猛转过身,挥手就往陈清迈脸上打去,陈清迈闪避过,正要再上前拖她,寒碧冲上前,颤抖着声音哀告道:“爷别急,我劝劝奶奶,我扶奶奶上车,奶奶,奶奶,别闹了,求您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