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屋,大皇子脸上带着薄薄的镇静的红晕,鼻尖颌下模糊有一层密密的汗珠,紧攥着墨哥儿的手不肯松,墨哥儿半晌不肯闲,两人直玩闹到晚餐前,才肯坐下来和朱衣脂红玩了会儿翻绳,吃了晚餐,大皇子从没这么玩过,只累的比平时早睡了小半个时候。
姚嬷嬷猜疑的看着李丹若,李丹若放下针线,上高低下仔细心细将姚嬷嬷打量了一遍,直看的姚嬷嬷几近忍耐不住,才悠悠叹了口气低声道:“你家女人把哥儿拜托给你,就是把她们娘俩这两条命交到了你手上,你如许意气用事,如何对得起你家女人?”
“长乐宫……是个甚么处所,平常供奉上可还过得去?”
李丹若却仿佛没看到般浑不在乎,看着脂红给姚嬷嬷倒好了茶叮咛道:“你到门口守着,我和嬷嬷有要紧的话说。”脂红承诺一声,回身出了门,站在门外守着。
夜幕沉落,李丹若从正屋出来,下了台阶,站在院子里,紧了紧大氅,抬头看着满天闪动的繁星,这一趟差使顺利到远出乎她的设想,可大皇子的胆怯外向也一样远出乎她的设想,唉,李丹若悄悄叹了口气,他被庇护得太好过分了,这位皇子,他有那样的母亲,不出甚么不测,他将是下一代的君王,亿万子民的仆人,可一个胆怯外向的君王并不是诸人之福。
“是他,好好陪弟弟玩,你比他大,要到处让着弟弟,听到没有?”李丹若和顺的叮咛道,墨哥儿不等李丹若说完,就推开李丹若的手叫道:“听到啦听到啦,弟弟长的真都雅!走,我带你去玩,我们去玩,前面有个好大好大的园子,有好多好多好多好多的鸟儿,我们去抓,快走!”
不大会儿,姚嬷嬷跟着脂红出去,李丹若随便家常的坐在炕上,一边做着针线,一边看着墨哥儿昼寝,见姚嬷嬷出去,微微欠了欠身子笑道:“嬷嬷请坐。”姚嬷嬷带着满脸毫不粉饰的防备,屁股在炕沿上稍稍沾了一点点,一幅底子不筹办久坐多说的模样。
“吴秀士是安远县知县吴运才的嫡长女,因为生的好,她父亲就托人将她送进了宫,起初我在宫里当差时看到过她几次,生的真是好,轻荏弱弱,一根水葱似的,眉眼颀长,媚气得很,皮肉细嫩的少见,说话柔声细气,和顺的能汪出水来,刚进宫时没有品级,邹皇后就让她住进了刘朱紫院子里,到底犯的甚么事我也不清楚,说是大不敬,这事说不清楚,她长成那样,却不如何得宠。”随嬷嬷细细答道。
墨哥儿从奶嬷嬷手里挖出大皇子的手,拉着他就今后园去,大皇子又是镇静又是茫然,一只手被墨哥儿牵着,一只手抱着布偶,被墨哥儿拉着,一起跌撞的往前面园子畴昔,奶嬷嬷惊骇的看着李丹若,李丹若笑道:“没事儿,你们跟畴昔看着,别让跌伤了就行。”几个奶嬷嬷和众丫头婆子们仓猝扎动手跟在前面,一起今后园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