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若的话一会儿明白一会儿含混,姜彦明却句句听的明白,只听的先惊奇而后发笑,抬手抚额道:“你也真是……三哥就是纳个妾,能有甚么大……当然、天然还是不纳的好,不纳最好,”姜彦明一句话没说完,见李丹若神采要变,当即改口道:“这纳妾有甚么好?都是祸端,你说的极是、极是的很,你真要去杭州看母亲?先别急,你等我忙过这一阵,告了假,我陪你去。”
“嗯,”李丹若不再多说多问,刘贤妃又细细交代了几句,又提及旁的闲话来,没说几句,,外头就有内侍来传话,说官家让刘贤妃从速去前殿议事,李丹若忙起家告别,刘贤妃穿了大氅,和她一起出来,到了路口,李丹若辞了刘贤妃,出宫上车归去了。
“一时半会的还说不准,我想着也不过一年半载,那两个都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急性子,约莫也快,里头又连着外头。”刘贤妃话语含混,李丹若却听的明显白白,这宫里魏妃与范后的争斗,也是朝廷里魏相一系与范相一系的争斗,她是要占渔翁之利,李丹多少脆的点头道:“嗯,一年半载也算很快了,甚么时候解缆?我想多带几小我畴昔。”
“你筹办……让大哥儿这灾星避多长时候?”
李丹若看着嘴里抱怨,脸上却尽是耻笑的刘贤妃,刘贤妃似真似假的叹着气:“唉!没体例,这一个不费心也就算了,还一个更不费心的,范家五娘子也不晓得想甚么呢,看甚么都不扎眼不中意,不管甚么,不换上个三遍五遍不算完,你看看,里里外外折腾我一个,偏二哥儿前天又病了,屋漏偏逢连阴雨不是!另有大哥儿,我叫你来,就是为了大哥儿,从年前到现在,大哥儿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太医诊来诊去,换了多少个,都诊不出个究竟,我急了,明天让钦天监过来看了一趟,还是钦天监看的准,说大哥儿这是犯了灾星,你看看!”刘贤妃一边揉着眉间一边烦恼道。
“当然不好,让伉俪、父子一分数年,当然不好!”李丹若抬手按着额头,刚感觉他孺子可教,李金蕊和离的事理一讲就通,这会儿又跟他鸡同鸭讲了,是,这个人间婚姻是通两姓之好,媳妇的第一要务是服侍好公婆,第二要务是传宗接代,余下有空了,才轮得着伉俪之情,他讲的是这个人间的正理,不过她可不这么想:“三嫂如果服侍母亲返来,那就是三哥一小我在任上了,这饮食起居上头必然不便当不殷勤,又不是一年半载的事,连续数年糊口无着,三哥身子哪受得住?再说三哥可合法盛年……所谓饮食男女么,如果为了这个纳了妾收了通房甚么的,三嫂岂不悲伤?母亲实在很喜好各地逛逛住住,杭州又是个好处所,总之,还是母亲随三哥到差的好,归正三哥在哪儿,三嫂就得在哪儿!我这会儿就写信给母亲,不能让她返来,幸亏杭州离都城也不远,等明后年家里安稳了,我去看她就是。”
李金蕊拿到和离文书,从和顺街先搬回了娘家,赶着过年,该去不该去拜年的人家都走了个遍,将被陈清迈挟财抛弃无法只好和离的事说的人尽皆知,虽说成了新年的大八卦之一,可也就此奉告了都城诸人这和离之事,这一场和离算是顺顺铛铛办好了。
“要避到那里去?”李丹若问道,刘贤妃舒了口气笑道:“不远,搬到西山的离宫去,那一处前年方才翻修过,处所不大,年前我已经让郭树把宫人都换过一遍了,外头你不消操心,你尽管看好大哥儿,把默哥儿也带上,恰好让他们哥俩个好好靠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