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若抿着嘴笑,刘贤妃也笑道:“这面上的工夫得做足,这会儿宫里朝里都乱,我最担忧大哥儿,你帮我把大哥儿看好了,我就没了后顾之忧,唉,”刘贤妃说到宫里朝里的乱,又是镇静又是烦恼的揉着眉直接着道:“等新掉队了宫,这宫里还不晓得乱成甚么样呢,我一只眼睛盯着宫里,一只眼睛还得看着外头,你也晓得,三月里另有几件大事要做,都是要紧的事,大哥儿如许小,不能留他在宫里,万一我一眼没盯住……”刘贤妃寒噤般顿了顿:“得先把大哥儿安设安妥,有你看着他,我才气放心办宫里和朝廷里的这几件大事。”
李丹若跟着女使转进偏殿,刘贤妃看起来非常怠倦的歪在炕上,见李丹若出去,抬手表示她在炕上坐下,看着女使上好茶退了出去,也不寒喧客气,叹了口气抱怨道:“从年前到现在,就没一天消停日子,这事儿真是一件接一件,大事套着小事,没一个省油的。”李丹若满眼疑问的看着刘贤妃,却没接话。
“犯了灾星?”李丹若惊奇道,刘贤妃嘴上担忧着大哥儿,脸上却笑意盈盈,看着李丹若点了点头道:“可不是,说是灾星当头,宫里这会儿如许,可不是灾星当头,钦天监说了一堆要忌讳的东西,说来讲去,说是最好搬出禁中避一阵子。”李丹若心中微微一动,放下杯子,了然的看着刘贤妃,刘贤妃微微直起上身,看着李丹若道:“唉,也是没体例的事,只好如此,你也晓得,这宫里,这会儿,我一刻也不能走开,大哥儿交给别人我断不能放心,以是请你来,得烦劳你替我看一阵子大哥儿。”
“甚么不可?你三嫂在家服侍公婆不是人之常情?”姜彦明不解的问道:“这做外任的多了,有随任的,可多数不能随在任上,嫁为人妇,服侍公婆为首,母亲若能回都城荣养,你也好不时服侍在身边,这有甚么不好?”
“要避到那里去?”李丹若问道,刘贤妃舒了口气笑道:“不远,搬到西山的离宫去,那一处前年方才翻修过,处所不大,年前我已经让郭树把宫人都换过一遍了,外头你不消操心,你尽管看好大哥儿,把默哥儿也带上,恰好让他们哥俩个好好靠近靠近。”
李金蕊拿到和离文书,从和顺街先搬回了娘家,赶着过年,该去不该去拜年的人家都走了个遍,将被陈清迈挟财抛弃无法只好和离的事说的人尽皆知,虽说成了新年的大八卦之一,可也就此奉告了都城诸人这和离之事,这一场和离算是顺顺铛铛办好了。
李丹若的话一会儿明白一会儿含混,姜彦明却句句听的明白,只听的先惊奇而后发笑,抬手抚额道:“你也真是……三哥就是纳个妾,能有甚么大……当然、天然还是不纳的好,不纳最好,”姜彦明一句话没说完,见李丹若神采要变,当即改口道:“这纳妾有甚么好?都是祸端,你说的极是、极是的很,你真要去杭州看母亲?先别急,你等我忙过这一阵,告了假,我陪你去。”
李丹若看着嘴里抱怨,脸上却尽是耻笑的刘贤妃,刘贤妃似真似假的叹着气:“唉!没体例,这一个不费心也就算了,还一个更不费心的,范家五娘子也不晓得想甚么呢,看甚么都不扎眼不中意,不管甚么,不换上个三遍五遍不算完,你看看,里里外外折腾我一个,偏二哥儿前天又病了,屋漏偏逢连阴雨不是!另有大哥儿,我叫你来,就是为了大哥儿,从年前到现在,大哥儿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太医诊来诊去,换了多少个,都诊不出个究竟,我急了,明天让钦天监过来看了一趟,还是钦天监看的准,说大哥儿这是犯了灾星,你看看!”刘贤妃一边揉着眉间一边烦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