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必然得去一趟,这张老脸就豁出去了,这门亲不能断了,邵太太拿定了主张,出门寻了吴氏父亲,关了门,嘀嘀咕咕筹议了大半天,出来叫了管事和管事婆子,统统筹办伏贴,隔天一早办理好了,坐了车往姜府过来。
和邵太太前后脚到姜府的,是姜艳树夫家嫂子袁大太太,赵氏客气的迎到二门里,袁大太太正一脸心疼的从前面一辆车上接了两个孩子下来,大的男孩子十四五岁,小女人十岁摆布,赵氏一眼认出这是二姑奶奶姜艳树的一双后代,忙上前见礼道:“好久没见大太太了,一贯可好?这是珏哥儿和琳姐儿吧?好些年没见了,我有点不敢认。”袁大太太脸上闪过丝难堪和不安闲,忙笑道:“可不是,孩子就是长的快,几个月半年不见,就不敢认了呢,珏儿、琳儿,快去给大舅母见礼。”
“爹!”胡昆急叫道,胡老太爷猛睁眼瞪着他道:“你想落个宠妾灭妻的罪?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姜家翻身了,你眼瞎啦?”
吴氏娘家离都城毕竟隔着一个来月的路呢,这信儿得的晚,可三奶奶苏氏娘家就在都城,这信儿得的不比姜家晚多少,苏氏继母邵太太在屋里转了几万个圈子,思来想去想的头如斗大,只悔得肠子青,当初如果目光放长远点……唉,谁有前后眼来!当初那但是谋逆的大罪,谁晓得这几年工夫竟脱了罪,竟是误伤!等姜家爷们返来,那还不得官复原职!只怕还得高些呢,她家四房,眨眼工夫都做到三品侍郎了……
不大会儿,婆子引着邵太太到了院门口,离院门另有十几步,邵太太放快步子,不动声色的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到婆子手里笑道:“多谢嬷嬷通传。”婆子捏了捏荷包,瞄了邵太太一眼低低道:“三奶奶这会儿声气不大好,太太且劝劝。”邵太太天然明白苏氏这声气为甚么不好,笑谢了婆子,悄悄调了调气味,这是一场硬仗。
“滚!我没你们如许黑心烂肺的娘家!从那天起,我们就断了这门亲,滚!给我滚!”苏氏声音带着哭腔痛骂道,邵太太咽了口口水,举了手里提着的极小的承担陪笑道:“畴前都是我的错,我也不敢辩,也不敢求姑奶奶饶过,这个,这里头是老爷和我给姑奶奶又备的一份嫁奁。”
现在姜府的丫头婆子多是新来的,畴前那些陈年旧事并不晓得,被苏氏吓了一跳,连今后退了几步,连连承诺着今后退个不断,没等婆子退出屋门,吴氏缓过口气,俄然又叫住婆子道:“慢!”婆子吓的从速愣住,苏氏两根手指缓慢的点着榻几,这么打出去太便宜阿谁老虔婆了,她即上门找骂,不叫出去恶骂一顿,再打几下如何能消这心头之恨?
苏氏端直的坐在榻,眯着眼睛看着本身掀帘出去的邵太太,邵太太东风满面,顶着苏氏那如刀般恨不能把她穿的遍身血洞的目光,离榻四五步,倒先冲苏氏福了福道:“我来看姑奶奶了,姑奶奶大喜,今后必是大福大贵!”
“四郎!”胡大爷也皱着眉头责备了一声,胡昆缩了下脖子,一声嘀咕也压在喉咙里不敢收回,胡老太爷气恼的深吸了几口气,今后靠到椅背,闭着眼睛想了想道:“你明儿去趟姜府,接你媳妇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