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艳纷冒死点头,俄然伏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抬开端泪流满面看着李丹若道:“五嫂,我真就晓得这些,我一个妇道人家……我晓得当初都是我犯贱,才出了那事,可苏氏她……她是我远亲的嫂子,她跟我说樊楼,说兵部小吏艾万里伉俪的风骚事,说那些……男女之事,我当时一个女人家,她跟我这些事,还跟我说家里没人管我,说老太太眼里哪有我们这些庶女,说要嫁人只能靠本身,说何德庆如何好姻缘,是我贱,我犯贱,我傻,五嫂,我一个女人家懂甚么,她是我远亲的嫂子,是我嫂子……”
姜艳湖吸了口冷气,咳了两声笑了一声,又笑一声,连声笑个不断:“我就感觉你跟我对脾气,果不然,那成,就这么办,这事儿不消你出面,你在背面当菩萨,我和三郎先去寻他们胡家说话,既这么着,也不消等过了年,明儿我就去,麻敏捷利年前办好这事,也好让你二姐姐带着孩子归去过年,还一样,这胡昆又挑出这么件恶苦衷,偏又说不得道不得,我非打他一顿不成!”
姜艳湖凝神听着,细细品着,一个字一个字掰着李丹若的话,屋里寂静了半刻钟,姜艳湖重重咽了口口水,看着李丹若哑声问道:“二郎……晓得不晓得?”
“你少给我打草率眼儿!”姜艳湖顺手给李丹若的杯子添了茶:“昨儿好好的,如何明天一大早苏氏就病了?她除了心眼不正,哪儿都好的不能再好了!她有甚么好病的?我打发人去看,连院子也没出来,到底出甚么事了?”
胡昆也不晓得这是第几十遍到何德庆院门口张望了,说好的明天必定能个准信儿,这从一大早到一大晚了,别说人了,连院门也没开过!胡昆错着牙,低声骂个不断,也不晓得在骂谁。
“这随你。”李丹若笑道。
姜艳纷眼里泪光闪闪,曲膝跪下,一声不响的连磕了几个头,李丹若站起来,伸手拉起她,拍了拍她的手道:“畴前的事,因因果果也难算清,也都畴昔了,你今后……守着孩子,多积福报,也别委曲了那几个没娘的孩子,你记取,种了因就会结出果,明天这事,何尝不是有因才有的果,我的话,你可听明白的?”
“那胡家?得胡家肯点这个头。”姜艳湖连连点头附和志,李丹若挑了挑嘴角,嘲笑中带着丝不屑低声道:“好好说是要好好说说,胡昆品德有亏,胡家也亏着礼亏着心,这孩子在他们胡家也学不好,他们若肯,今后哥儿大了,就跟着五郎习学,若咬死不肯,”李丹若眼中带着丝冷意:“胡家我们还欺负得起,若胡涂不开眼,就打发胡昆做个千里外的外任去,连胡家大郎也一并打收回去,甚么时候胡家肯了,甚么时候再回京吧!”
“析产分家呢?”李丹若直截了当的建议道,姜艳湖怔了怔,李丹若接着道:“分家不离家,二姐姐在都城的那处陪嫁院子看看能不能再扩一扩,若不能,再买一处也不是大事,二姐姐带着两个孩子住到那边,二姐姐还是他胡家的媳妇儿,逢年过节带着孩子归去尽礼就是。”
姜艳湖先是怔了,半晌以后,眼睛垂垂睁大,俄然抬手紧捂在嘴上,好半晌,才放动手,看着李丹若,口齿难张的含混问道:“闹出丑事来了?”
姜艳纷迎着李丹若站起来,李丹若侧身在炕上坐了,表示姜艳纷坐下道:“你有话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