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拿竹签扎了串蘑菇在火上烤着,一边对易彪他们说道:“这蘑菇还是烤着好吃。等烤到五六分熟,撒上盐和调料,就如许——”
祁远不言声地翻开行李,翻出一套用来生火的火石火镰。畴昔聊了几句,返来道:“那老媪姓叶,是北边来的,在村里住了三十多年,说的都靠谱。住的处所也离这儿不远。去看看吧,住不下我们再说。”
雲苍峰背动手踱了几步,像看风景一样看着屋外,低声道:“程小哥,看出来了吗?这院子跟别的处统统甚么分歧?”
祁远神情蓦地一变,“甚么草结?”
既然有村寨落脚,何必再住荒山野岭?程宗扬劝了一会儿,苏荔却异乎平常的对峙,必然要在山里露宿。程宗扬见她们说得当真,也不好再劝,约好日出时一同走,才仓猝去追逐步队。
说着吴战威搂住易彪的肩膀,“兄弟,等你退役了,来跟老哥一块儿跑买卖吧。拼着力量,干个五六年,挣下钱够给你娶房媳妇的。”
祁远低声道:“程头儿,这朱老头可够滑的。”
雲苍峰道:“这村庄不能进。挂了四凶煞的村庄,都是跟人有血海深仇,外人出来就出不来。”
雲苍峰闻声也赶了过来,和祁远一样神采变得丢脸之极。
废话。跟秦桧、吴三桂一口锅里用饭,能喂出甚么好鸟?程宗扬盘算主张,到了白夷族,立即让这故乡伙卷铺盖走路。
村里住民并未几,听到人声,家家户户都闭了门。路上遇见几个住民,他们也没有暴露吃惊的神采,视若无睹地与商队擦肩而过。
吴战威笑道:“这蘑菇烤下来可不便宜,就你撒的这点盐,够山里人吃半月了。”
门口传来祁远的笑声,“下次我们再来,给你带点蜡烛。那东西只要手指那么粗,比火把可亮多了,点起来另有股香味。”
姓叶的老媪在内里说了几句,然後祁远和雲苍峰笑着出去,悄悄朝程宗扬施了个眼色。
一贯不大喜好活动的雲苍峰这时却来了精力,背动手在院内前後转着,还笑呵呵跟叶媪拉了几句家常。祁远也没有半晌安宁,他肩头还缠着绷带,抱着肩在院里东走西看,那张嘴像抹了蜜似的,引得老媪满心欢乐。
“再逛逛,再逛逛,”朱老头对付道:“前头指不定就有。”
沿山路蜿蜒走了数里,远远看到一座石头砌成的院子,孤零零筑在山上。
“你包得起吗?”程宗扬无法地追了畴昔。
朱老头呼喊道:“走啊走啊,进了村庄好好歇啊。”
“那处所就一个字——穷!穷山恶水尽出刁民,要甚么没甚么。不像南荒,另有几样可贵特产,有几个山峒还出狗头金。俗话说,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钱的买卖没人做。去西边不嫌钱,当然是甘愿走南荒,也不肯往那边去。”
“这儿呢。”
何止一腿?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不管他,我们走。”
程宗扬畴昔扣问,苏荔只说她们要在这里露宿,明天一早再与他们汇合。
三人走到角落里,祁远笑着说:“程头儿,我们此次恐怕惹上费事了。”
“在花苗人那儿呢。”吴战威笑得一脸含混,“我看那家伙五迷三道的,不会是跟花苗的女族长有一腿吧?”
“石头,你别急啊。大爷啥时候坑过你?吃个果子,大爷还垫记取给石头你留一半。六合知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