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扬听得都无语了。刘诏真够不利的,他恐怕还不晓得被小贱狗咬一口会有甚么後果吧?
“饿的?”
东方曼倩笑道:“如何?”
明天恰好又是东方曼倩当值,还是在殿前执戟。程宗扬再急也不能不睬天子的圣旨,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两人倒是能聊谈天。
程宗扬道:“找到小紫了?”
程宗扬固然被东方曼倩称为不学无术,但这段话出自庄子名篇清闲游,之前倒是读过的。说的是惠子以大树为喻讽刺庄子,称其大而无用。庄子则答复说恰是因为无用,这棵大树才气逃过匠人的斧刃。像东方曼倩这等人物,连一代雄主也难以用之,他固然自命弄臣,可天子何尝不是被其所弄?实在他所作的只是本身罢了,想把他支出囊中,实在是藐视了他。
“知我者,程兄也。”
“说我不名分文可就过了,我身上倒另有一文,加上程兄的一万钱,用来下聘恰好是万里挑一。”
“小紫呢?她出了甚么事?”
“十贯足矣。”东方曼倩说着拉起衣袖,暴露腕上一条络子。那络子打得极其精彩,上面系的却非金非玉,而是一枚不起眼的铜铢。
东方曼倩洒然道:“我想当官只是为了活着,倒不是活着就为了当官。”说着吟道:“明者处世,莫尚于中;优哉游哉,于道相从。首阳为拙,柱下为工;饱食安步,以仕代农;依隐玩世,诡时不逢。”
“他不肯说,非要见到你才开口。”
“程兄好运气,这么快就能奉诏入觐。”
“这话如何听都透着一股不甘心,老东,你就这么想当官?”
“我去帮你看看吧。”东方曼倩执戟畴昔,与敖润扳谈几句,然後神采古怪的返来。
“我还真想过,但不晓得东方兄如许的大才,应当如何用才好。”
“卢五爷估摸着,怕有两三天没吃东西了。老刘给它买了几个肉包子,那狗跟疯了似的,不要命地往向上冲,老刘一个不谨慎,手指头都被它咬了一口。”
东方曼倩说得跟真的一样,听到是公事,那小黄门也不敢怠慢,赶紧引着程宗扬到了殿外,与敖润见面。至于他们谈到哪位诸侯,小黄门躲得远远的,一点也不想闻声。
“哈哈,一个侏儒小儿,能奈我何?我倒是怕他不告,迟误了我东方曼倩贱名上达天听。”
程宗扬内心格登一声,莫非小紫真的出事了?
“我们也不晓得啊。卢五爷也是内心没底,才让我来见见你。”
“我们找到紫女人……那条狗了。”
东方曼倩风雅地说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来岁此时,程兄固然自取。”
程宗扬沉默半晌,“很多。”
“可不是嘛。那狗不晓得从哪儿钻出来的,浑身都是泥。我们压根就没认出来。还是那狗用力往冯**身边凑,才被冯**认出来。那狗也邪了,别的狗都汪汪叫,它不叫,只哼哼,哼得我听着都头皮发麻。”
程宗扬想想,这事儿还是别跟刘诏说的好,顶多过半年,又是一条豪杰。
“没有。我专门抱着给卢五爷看过,卢五爷也说没事,就是饿的。”
“雪雪?”
程宗扬笑道:“传闻东方兄方才净身出户,除了身衣服甚么都没带,浑身高低不名一文,亏你还笑得这么高兴。”
东方曼倩浅笑道:“敢问程兄,此生可曾求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