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个银铢!”
执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那大汉就吼道:“二爷姓武!族中排行第二!人称武二郎!有话劈面问二爷!背後叽叽歪歪,算甚么豪杰!”
这么说只要给足了好处,统统都好筹议。程宗扬立即摆出豪气干云的架式,“二爷开个前提出来!”
看到那些仆从甘愿被砸也不肯往南荒去,程宗扬已经模糊感到这趟南荒不是那么好走的。目睹着这里还蹲着一名大神,程宗扬不由大为心动。如果能把武二郎带上,路上就算碰到甚么伤害,有他在也安然很多。
如许的高价很少有人能回绝,公然武二郎鼾声一停,虎目展开一线。
只一夜工夫,阿谁生龙活虎的男人就仿佛被人抽乾了统统的精气,跟着铁锤的敲击,扶着铁钎的手掌不住颤抖。
一进院子程宗扬就本能地退了一步。一条彪形大汉占有在小院内,他身型魁伟,四肢又长又壮,两道浓眉如同刷漆,头颅巨大,脖颈粗暴,如同一头威风凛冽的猛虎,额角和脸颊上模糊显出皋比的斑纹,身上葛衣袒开,暴露胸口一片黑黄相间的稠密胸毛。那模样让程宗扬想草拟原上碰到的兽蛮人,这男人比鬃头獠牙的兽蛮人略微扎眼些,但那种威猛无俦的气势比兽蛮军人更凶悍。
执事赶紧道:“当日徒手打死两端老虎的,就是这位武二爷。”
程宗扬低声道:“如何?他们都不想去南荒?”
武二郎身躯一动,压得竹椅吱哑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四分五裂。他从鼻中嗤笑一声,“南荒那鬼处所,十个出来有六个回不来,就是返来也得少活三年!你觉得二爷是傻的,被你一诳就跟你去送命?”
程宗扬从未见过这么放肆的仆从,抬高声音道:“他是谁?”
程宗扬看了看,捡着几个受过伤,身材衰弱的仆从要了。那执事内心奇特,但这些残疾的仆从留在采石场也是累坠,有人情愿要天然最好不过,当下无有不允。程宗扬挑一个,他便叫一个,不过期就挑了十几名仆从。
开采岩石最累的是抡锤,将近三十斤的铁锤每天要抡上数千次,身材稍弱一些,就难以支撑。而最伤害的,则是持钎。铁锤数千次的抡击中,有一次落点不准,就会砸在持钎人的手上,轻则断指,重则全部手掌都会被铁锤砸扁。
比拟之下,持钎的仆从身材就肥胖了很多,他们蹲在要开采的石头上,一手扶着铁钎,抡锤的壮汉一锤砸下,铁钎“铛”的一声巨响,溅出火花。跟着铁锤的敲击,石屑四周纷飞,岩石的裂缝越来越大,一名持钎的仆从躲闪不及,被纷飞的碎石划破脸颊,脸上顿时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程宗扬游目四顾,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正蹲在岩石上,两手扶钎,他手脚带着沉重的铁镣,身上覆了一层厚厚的石粉,两眼都是瞎的,不是戈龙还能是谁。
武二郎挠了挠脖颈,先看看天,又看看地,最後勉为其难地抖了抖手上的铁链,“先把这玩意儿给二爷解开!”
武二郎看似莽撞,却对他的激将无动于衷,摇着扇子道:“二爷在这里舒畅得很,没点好处去南荒那鬼处所幹嘛?任你说破大天,二爷就两个字:不去。”
和预猜中一样,那些仆从一个个都把头点得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