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生看着黄氏一下子悲悯的脸容,内心俄然有些欢畅,叫你偏疼,晓得委曲了吧?
这但是点中黄氏的苦衷了,没了门牙,这吃东西还是小事,可要如何见人啊?说句话都漏风,如何对人笑啊?
“女人去过府城吗?”冰茶满目羡慕。
苏老爷子听得愣了神,这真是胡涂至极,就为这么点事就去找人家费事,她是不是失心疯了?
黄氏被打掉了两只大门牙,连门都不敢出了,硬是在野生着,可她再不肯出门,苏福天生亲的日子倒是越来越近,也不得不出门。
黄氏神采一变,有些惨白的脸都扭曲起来,看了苏福生一眼。
啥,就兴你家在好日子请酒菜,就不兴人家请了?这是个啥理?别说在外头听了这事都感觉在理,便在在这屋里,苏老爷子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臊得慌。
“是啊,就是他做的,那人家如何就没掰开你的嘴都能用石头敲掉了你两颗牙?”苏老爷子没好气地说了一句:“那是人家有根柢。”
黄氏一把推开苏金凤,赤红着眼瞪着苏老爷子:“我招惹她们?是她们招惹我,偏要和我们家打擂台唱大戏,给我丢脸。你晓得个啥,你这死老王八犊子被那几个小蹄子迷昏了头,你晓得个屁,你知她们干了啥功德不?”
此次苏柳来县城除了购置年货等物,也是来和曹明珠,宋斐参议合作的事件,顺带也送年礼。
“啊?”苏金凤有些不甘心。
到底是县城更热烈些,百色镇固然也热烈,可到底是差了一层,就是人都没这么多。
“她们也在二十请酒菜,还去请崔大师,另有好几家去吃酒,我呸,这都是和我们家好的,她这是要抢人去给她们撑场面,给我们家丢脸!”黄氏大怒道:“她陈梅娘要下我面子,我还不找她,我找谁去?和那小表子订婚的阿谁啥宁广,竟然就用石头砸了我的牙,哇呜,我要被欺负死了。”
“你不吃也得吃,谁让你去招惹的?”苏老爷子讨厌地睨她一眼,道:“你不平气又能咋的?让他们兄弟去,再让人打么?这要再谋事,是想闹到啥程度去?”
苏柳对于这些风言风语自是一概不睬,年关越来越近,腊月二十也要搬新屋子,又在策划开阿胶作坊的事,她要做的事情可很多呢。
“爹,是娘被她们打了,牙都没了,您到底站哪边的?”苏金凤瞪大眼尖声道。
“牙,哎哟我的牙。”黄氏这一被提示,从床上弹了起来,白着脸道:“我的牙,还在北坳子那边没捡返来,金凤,快,去帮娘捡返来。”
不过想到苏柳她们的风景来,周氏又酸的黑了脸。
这一出门,她空荡荡的牙床天然是没法讳饰,有人惊奇问是咋回事,她也只能闷闷地说跌倒磕在石头上了。
日子到了十仲春后,气候就越来越冷,倒是多了一股子年的味道,大街上早就有各色喜庆吉利物和年货卖了,昌隆县城,更是热烈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