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驴人一脸委曲道:这位爷,我的祖宗啊,你方才也晓得了我这桶里要送的东西是给县太爷大人的,俺们一介草民,怎敢误了他白叟家的差事。我一家长幼的性命全都攥在人家手上呢。
“啊啊啊……”,郭罗二人循声看去,本来树枝下跪着两人,那两人丁里啊啊乱叫,却并不说话。
“你们才是聋子,咱家急着赶路,没空理睬你们……”,那人听世人这般群情他,脸上早挂了阴云,牵着小毛驴孔殷的从众镖师身边擦身而过。
那人身形不大,呼喊声倒是不小,早把躺在地上的众镖师喊醒了。开初众镖师还恼那人的呼喊搅了清梦,听他这般喊又是酒又是肉饼的,早留下了口水。
那人这般说话,倒是让众镖师猎奇了起来。刚才嚷着的那镖师,使一个飞身法跳到那赶驴人面前,伸开双手拦住道:哎,你桶里如果有酒有肉饼,卖些与我等,看你这毛驴也快累死了,你这桶里该是也装的太多了。
……
“解缆”,郭兴一声令下,世人清算行囊,向汴梁方向走来。
郭兴见二老如此这般,也晓得了几分。仓猝将那银子归还老丈道:我等赶路至此,非是能人,二老莫怕!
……
郭兴忙近前道:这位小哥,既然小哥赶路要紧,就请前行,请恕我这位兄弟在理了。
晌中午分,虽是初春,中原却也有些暖热,众镖师赶路乏了,简朴水米进肚后,见掌门没有赶路之意,就都将身上皮袄铺在地上,躺在上边熟睡起来。
甚么狗屁县太爷大人,还没到东京呢,当官的就好大的气度,连个给当县官的送酒肉的都这般牛气……”,走镖之人行走江湖,早已将存亡置之度外,若说些仁义劝他还能谦逊三分,若拿官家压他,天然激起了他的火气。只见那镖师话音未落,就肝火冲冲地将那赶驴人蓝布棉袄当胸扯起来,这镖师也是力大无穷的主,那赶驴人早像一只小鸡一样被拎在半空。
赶驴人道:爷有所不知,小可本来也是东京汴梁人士,做的恰是这家传的买卖,只因近年来东京多事,莫说买卖做的如何,城中少了承平,整天性命堪忧,只好流落至此重操旧业。只是此地新任县太爷原也是汴梁人士,偏好我张记的酒肉,便让我本日做好,速速送入府中。
“东京美酒那边有,张记醇香三碗酒,汴梁美食那边寻,张记肉饼五福门……”,一声声呼喊声由远及近传来。语声越来越近,斜刺里一个羊肠小道闪出一人一驴来,郭兴眼力最好,早瞥见那人约莫二十来岁,身着蓝布薄棉袄,恰是中原打扮,那人丁里一边呼喊,手上倒是并不闲着,不断地挥着鞭子赶那毛驴。那毛驴周身黑亮,背上一左一右挂着两个大桶,似要把那毛驴的腰压断了普通。
“啊啊……”,那赶驴人刚要前行,一旁的老丈却一手抓住缰绳,将那赶驴人拦了下来。
第九章.赶驴之人
“好了,好了……”,世人应道。
一旁的众镖师早按捺不住,嚷道:那姓张的,你这吃喝卖的好代价啊,爷几个也不嫌贵了,你把这吃喝分与我等一些,少不了你的银两,出门在外就是图个痛快。交个朋友如何?
一旁的哑巴老婆婆似看不下去了,口里啊啊叫个不断,那老丈怕惹了是非,仓猝将那老婆婆扯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