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用镖客的贩子不在少数,是以通往汴梁的路几位镖师再熟谙不过了。这百里原乃是取意百里平原之意,周遭百里皆是官家麦田,没有人家。大伙都晓得,要想再住店打尖,非得穿过这百里原,少说也得一个时候今后的事了。看看天气不早,话未几说,大师都催动马匹吃紧前行。
“掌门,该不是一对哑巴,把我们当作了劫道的了吧?”,罗武看出了端倪,说道。
众镖师只等这一声号令,罗武话音未落便纷繁催动马匹走进树林,拴好马匹,这边放好备好的干草,那边急仓促地从干粮口袋里拿出干粮,就着水袋里的水狼吞虎咽起来。
郭兴奇道:这张记酒肉倒是在汴梁名誉很大,不过此处不是汴梁,怎会也有张记酒肉?
“解缆”,郭兴一声令下,世人清算行囊,向汴梁方向走来。
还未等郭兴答话,一旁的老丈却又凑了上来,这番并未扯那缰绳,却将方才那一锭银子递给了赶驴人,另一只手却指着那桶,啊啊叫个不断。那赶驴人看那一锭银子足有十两,一把攥了过来,不由眉开眼笑道,本来老丈肚子饿了,想要吃我这桶里的吃喝,量你也吃不了很多,就分你一点,也算我张二做了善事。说罢,将那两个桶翻开,拿出两张肉饼,从身上解下水袋盛了渐渐一袋酒递与那老丈。老丈接过饼与那酒,仓猝点头称谢。
“好了,好了……”,世人应道。
柳树林本不高,但是可没人,四周如林海普通郁郁葱葱,若非百步内,决不能看到劈面之人。
“好你个哑巴,明天倒霉,早上出门就被婆娘骂着出来,这边县太爷又派快马赶死赶活的要吃喝。你还来找我倒霉。”,那赶驴人说罢,挥手甩开老丈,那老丈怕是大哥体弱,被他扯缰绳这一甩,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啊啊……”,那赶驴人刚要前行,一旁的老丈却一手抓住缰绳,将那赶驴人拦了下来。
那人这般说话,倒是让众镖师猎奇了起来。刚才嚷着的那镖师,使一个飞身法跳到那赶驴人面前,伸开双手拦住道:哎,你桶里如果有酒有肉饼,卖些与我等,看你这毛驴也快累死了,你这桶里该是也装的太多了。
郭兴走近前看去,那跪在地上二人身着锦缎,须发皆白,看景象是一对花甲佳耦。
那柳树林约莫有十几里路,穿过了柳树林便是一片开阔的麦田,初春恰是小麦返青,了望郊野一片黄绿之色。阡陌纵横之间有一条通衢,方向恰是通往东京汴梁。
“东京美酒那边有,张记醇香三碗酒,汴梁美食那边寻,张记肉饼五福门……”,一声声呼喊声由远及近传来。语声越来越近,斜刺里一个羊肠小道闪出一人一驴来,郭兴眼力最好,早瞥见那人约莫二十来岁,身着蓝布薄棉袄,恰是中原打扮,那人丁里一边呼喊,手上倒是并不闲着,不断地挥着鞭子赶那毛驴。那毛驴周身黑亮,背上一左一右挂着两个大桶,似要把那毛驴的腰压断了普通。
“恩!前边恰是一片柳树林,恰好就此安息!叫兄弟们进点水米再走”,郭兴叮咛道。
晌中午分,虽是初春,中原却也有些暖热,众镖师赶路乏了,简朴水米进肚后,见掌门没有赶路之意,就都将身上皮袄铺在地上,躺在上边熟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