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挠挠秃顶,咧嘴嘿嘿笑道:“你这老不死的,二十年前我和师父到少林论道之时,你我还是小沙弥,当时你我固然初窥门径,但是你的武功却远在我之上,谁不晓得少林武功广博高深,若取的三成武学便可纵横江湖,如何,你莫非也犯了色戒,到处包涵,掏空了身子,没法在少林娘家工夫上有进境,才至于明天这般境地?”
郭信追到近前,距那长身大汉不过天涯。方才看清那大汉着的是一身喇嘛长袍,头戴冠顶喇嘛帽,看样貌是密宗和尚。
三难大师一去两月不足,郭信别无他事,出去放牧就是练习那风声菩提。郭信本就聪明,勤恳有加,那风声菩提早练到无以复加上效了。
却说暑往寒来,拓拔嫣然自拜了郭夫报酬义母以后,得各式关照,内心万分感激。家国经历剧变,冷如坚冰之心垂垂溶解,脸上整天挂着笑容。青奴本担忧胡汉难为一家,怕郭家母子终是嫌弃他们鲜卑出身,不想郭夫人仁爱,郭信也是刻薄为人,除却练功之时,与青奴整天放牧牛羊,相谈叙话,甚为投缘,青奴也垂垂在郭家有了归属之感,将郭家母子也至心实意当作了仆人对待。
三难大师对着郭信悠然道:信儿,你有所不知,这空智上人乃是为师至好。孩童之时曾随他师父唐古拉山灵台寺主持灵一上人到少林互通佛法。不想那灵一上人与我师父相谈甚为投缘,二人每日论法,诸多心中未解禅音私语都茅塞顿开。我师父成心留下灵一上人多住些光阴,以便参议佛法,灵一上人也感受与我师父是相见恨晚。自此二人出去一日三番佛家功课以外,便是论经参法。空智上人本是灵一上人随身照顾的服侍小沙弥,为人道子虔诚朴重,甚为灵一上人爱好,到我少林之时还未取法号,灵一上人恳请我师父为他赐一法号。我师父见他整天与我等空字辈的小沙弥逗趣玩乐,甚是投缘,为表靠近,以我少林公用空字为他取了法号,名空智。
看看郭信垂垂切近之时,那人身子微微一动,蓦地回身袍袖向后一挥,尘沙四起,郭信只感到胸口一闷,倏忽间早飞出了几丈开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番郭信是的恰是风声菩提,恰如三难大师所言,这风声菩提乃是少林上乘轻功,三难大师在此门工夫高低了苦功,又用心指导郭信,郭信多日苦练,现在早已练的脚下沾地即飞几十丈的服从。
大漠之人固然生性蛮横,知名村民皆是浑厚朴重之辈,却从未产生这般强抢牛羊之事。郭信料定必是村外的能人来做这强抢之事。不假多想,双腿夹着马儿腰身,挥动长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那胯下之马,那马儿吃了痛,发力疾走起来。
那和尚背身不言,甚是傲慢无礼,郭信孩子脾气你上来,越说越气,大声叫道:“贼秃,偷人财物,还在这里摆甚么臭架子!哼!”,郭信说罢,使了个飞身法,一纵跳了过来。
那和尚见郭信心不甘情不肯,呵呵笑道:娃娃莫非是怪我辱你师父,嘿嘿,莫说是你为他出不得头,即使出的头,你那师父被我唾骂却也是心甘甘心的,哈哈。
话说这一日正逢初冬时节,大漠已然寒意浓浓,郭信策马扬鞭牧羊,青奴以镰刀割牧草,堆在后山脚下,以备大雪封山之时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