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近身偎依在郭兴身边道:兴哥昌隆家业的一片苦心,奴家天然了解,只是古语有云,欲速则不达,这昌隆家业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夫君何必只争朝夕。
郭夫人面露异色道:夫君说我郭家刀法于江湖中并不权贵,现在天下大乱,各路镖局走镖,多有江湖怪客、绿林悍匪劫道,为何我郭家的震源镖局建立多年,却罕见难堪之人。
郭兴语重心长道:夫人不知,来岁就是十年一遇的中原镖局大会,届时将会遵循各家镖局本领列出排名,我镇远镖局初创之初未逢大会,此次大会排名事关我镇远镖局兴衰,为夫彻夜难眠那!
“持续练……”,那短髯大汉一声令下,众男人仍旧呼喝不断,挥汗如雨苦练。
“大哥,白日不能练功吗?你们早晨不睡觉,人家和嫂嫂还要睡觉呢……”,小女孩一边说着,粉嫩的脸上嘟起了小嘴。
半夜时分,很黑,全镇沉寂,只要西北一处宅院倒是灯火透明,人声喧闹。
那长髯大汉皱眉道:非是我不顾家人,只是为夫心有牵挂,夫人也晓得我郭家家世出身……
“晓得,咱家是大唐汾阳王郭子仪支脉,只因大唐几代昏君无道,不但丢了李家江山,我郭家为国尽忠,汾阳王却只落得个为明皇把守宅兆的差事,终究落得个子孙四散的境地”,说话的恰是那面庞粉嫩的小女孩――郭五妹。
郭夫人凄然泪下,道:奴家得郎君专宠,无觉得报,只要服侍好郎君和五妹,聊觉得报了!
“小孩子家,懂甚么,快归去睡觉……”,说话间短髯父老将小女孩向屋里推去。
那小女孩并不逞强,仰首指着短髯父老道:不要觉得你是大哥就为所欲为,这么晚了,你们吵吵嚷嚷好几天了,嫂嫂和我另有丫环们都睡不着觉,若不是嫂嫂叫我不要管你的事,我早就出来了,你们过分度了……,小女孩一张粉脸气的由红变白,说话间身形颤抖。
“哼……,有完没完了?”,小女孩青眸明灭,双手叉着细腰,仿佛已然忍无可忍了。
那女子近身轻声道:五妹刁蛮,是她不是,但是兴哥这般夜夜吵嚷,固然我宅院偏距镇西北,没有甚么左邻右居,即便家人夜夜不眠,也受不了。何不白日勤加苦练。况我家本是一镖局谋生,又在江湖多交老友,为何这般用命练习技艺?
“你……”,那短髯父老恰是大唐汾阳王郭子仪先人,全名郭兴,现在被这郭五妹噎的说不出话来。
郭夫人道:如此甚好,夫君也莫要过分劳累,须知细水长流之理!
“吵甚么,吵甚么……”,阁房传出一女子声音,那声音极其纤细温婉,说话间走出一身着素雅的中年妇人来。
一语毕,郭夫人便悄悄推入阁房安息去了。郭兴也微步走进家院,见众镖师哼哈有力,挥拳甩腿,全无疲惫之色,对于此次镖师大会,仿佛又多了几分底气!
郭兴轻抚夫人缕缕青丝道:夫人所言不错,先祖汾阳王自创的三十六路地躺刀法可谓绝学,只是自古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中原镖局大会乃天下镖局会合盛事。各路妙手都会使出看家本领上阵。何况先祖所创地躺刀法乃是源自中唐期间两军对垒之时,夫人有所不知,这地躺刀法本来只是为了刀砍羌人马腿所创。先祖汾阳王见此法频频见效,后又与军中教头切筹议研出几套对敌之术,而后天下大乱,可惜李家天下毁灭,这套三十六路地躺刀法无用武之地,也就成了我郭家保镳护院的家传武学了。若说是武林绝学,只怕尴尬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