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夜里不睡觉,干吗还要出来,谨慎染了风寒……”,那长髯父老语气温和了很多,一看便知,这女子是他的夫人。
“吵死了,吵死了……”,一串银铃般的叫声从屋里传来,话音未落,一个约摸十三四岁的小女人从屋里窜了出来。
郭兴说道此处,脸有眉飞色舞之色,仿佛镇静非常。郭夫人见郭兴如此,轻声道:奴家晓得夫君有弘愿向,一心复兴祖业,只可惜奴家身子不争气,服侍夫君多年,未得一男半女,古语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奴家对不起列祖列宗!夫君何不纳一妾,为郭家开枝散叶……
郭夫人凄然泪下,道:奴家得郎君专宠,无觉得报,只要服侍好郎君和五妹,聊觉得报了!
半夜时分,很黑,全镇沉寂,只要西北一处宅院倒是灯火透明,人声喧闹。
郭兴道:夫人不必过于自责,五妹率性,苦了夫人了。天气不早,我再带着镖师们走几个,就安睡了。本日恐怕又要吵到你和五妹了,明日晚间我带上罗武、韩龙,再挑几个根柢厚的一起去后山上练,天下大会也不需求这么多人马,我这几日也是在考校他们的功底,现在选出几人来,其他人就在镖局护院吧!夫人早些安息吧!
短髯父老见状,仓猝把小女孩拉进内堂道:五妹,不得混闹。
一语毕,郭夫人便悄悄推入阁房安息去了。郭兴也微步走进家院,见众镖师哼哈有力,挥拳甩腿,全无疲惫之色,对于此次镖师大会,仿佛又多了几分底气!
郭夫人豁然道:本来如此,若果如夫君所言,那我郭家为了镇远镖局的强大,也为了忠良名声远播,此次镖局大会倒是不能落下了。
郭五妹见嫂嫂脸有不满之色,吐了吐舌头,识相地跑回阁房睡觉去了。
郭兴见五妹已回阁房,拉着郭夫人走入内堂道:夫人也是晓得,想我郭家乃忠义王谢以后,到我这代却籍籍知名。爹娘当年死的早,我兄弟四人带着五妹创下这镇远镖局,几年下来,这镇远镖局固然稍有转机,怎奈辽东苦寒,我那三个兄弟多年劳苦,都接踵病去了。现在,这复兴郭氏一脉的重担就落在我郭兴一人身上了。
那长髯大汉皱眉道:非是我不顾家人,只是为夫心有牵挂,夫人也晓得我郭家家世出身……
“我不归去,你们这么吵,我归去也不能睡觉,不要推我……”,小女孩愈发的声音大了起来。
“五妹……”,郭夫人眼里尽是垂怜,脸上却有几分责怪之色。
“呵呵呵……”,那郭兴微浅笑道:夫人不知,天下逾是大乱,民气更思忠良,想我郭家乃是忠良以后,自当得江湖人士几分恭敬,既然出来都是为了一口饭吃,抢谁都是抢,何必抢忠良以后,落得个难堪义士的坏名声,惹得武林同道不齿,今后也难在江湖安身了!
郭夫人柔声道:我郭家家传三十六路地躺刀法入迷入化,夫君何必庸人自扰。
“持续练……”,那短髯大汉一声令下,众男人仍旧呼喝不断,挥汗如雨苦练。
郭夫人近身偎依在郭兴身边道:兴哥昌隆家业的一片苦心,奴家天然了解,只是古语有云,欲速则不达,这昌隆家业也非一朝一夕之事。夫君何必只争朝夕。
北风凛冽,恰是万物冬眠时节,北国的辽东更加的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