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知还价还价的事理?”琴袖微微一笑,“官方买卖都要还价还价。比方一样宝贝代价一两,你要跟他还价,便非要说它只值五钱。一来二去,七钱银子就买获得了。”
“前几日也屡有这类章奏,不必惶恐失措。”琴袖定了定神,策画着当下的局势。不想小呈眼泪汪汪地又道:“这回不一样,前几次皇上都没当回事儿,这回下了内阁要议奏呢!”
“为的甚么打成如许?”琴袖不由问道。
王爷点头轻答:“宫廷。”
“你教我如何不慌呢?”王爷急得恨不得摔杯子了。
琴袖一想也在理,便叮咛小呈给了他们几个钱吃酒去,自个儿仍在轿中悄悄等待。俄然闻声一阵叫骂之声,随即不知那边人群叫唤。她启了轿帘往外头一看,一大群人围拢在一家酒楼门前大喊小叫。
小呈领命前去,不一会儿便从人堆里挤返来讲:“没甚么大事儿,几个酒鬼吃饱了酒在门口打斗。”
理王一听,忙道:“如许甚好,如许甚好!”
只是正阳门外多是奇珍奇宝、饮食林植之类,而崇文门外则是各处酒坊、作坊,所造酒曲一年七八十万块之多,不但自产自销,内廷供亿,亦颇赖于此。
崇文门外吵嚷之声门路鼎沸,可她足足等了一个时候,甚么人也等不到。就听得管家黄乘问道:“良媛,外头太冷,轿夫们也很疲累,若良媛不嫌,便给他们几分银子吃些酒暖暖身子。”
理王不放心,又叫别驾梁融、管家黄乘跟着,琴袖坐于轿中,手中捏着一锭雪花银。
“如何打得这么惨?”琴袖从肩舆里走出来,“也没小我劝架。”
“良媛你要去哪儿?”小呈不解道。
四周几小我看她穿着不凡,容色又不似庸脂俗粉,想必也是身份贵重之人,从速肃了一肃道:“女人有所不知,这打斗二人一个是广陵王李家之子,一个是昌国公家的贵公子,旁人那里敢劝?”
琴袖眉头舒展,边想边点头:“王爷现下满朝张望,不宜亲身出面。”若说皇后御前,她倒是见过几小我:就在那次伯父府上选侧妃的时候。
“如何回事?小呈你且去看看。”
“还不是为了‘雍台’里的花魁秦拂雪。那秦女人乃是绝代才子,为的陪谁的酒,二人争论不休,乃至掀桌互殴。”
“宫中之人那么多,万木森森,可这当中算得上参天大树的并未几,既是最大的那棵靠不住,倒也无妨尝尝稍小的那棵。”
就这么细细一想,琴袖便觉此事非常蹊跷。
就听身边几个看热烈的人循声朝她一望,不经被她的绝色面貌吓了一跳,此中一个衣锦之人上前一拜道:“不知女人是何人物,在这喧闹之地久伫?”
小呈应下,忙去泡了一吊茶。不一会儿她便回了来道:“不好了,良媛,方老爷说今儿早上两个户科给事又说王爷行动有失皇家气度甚么的,要削王爷的爵位呢!”
一行人悠悠往崇文门外去了,这崇文门外乃是都城极盛之地,与正阳门类似,商店连续数里,车马塞门,摩肩毂击,日夜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