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中哎了一声,道:“可不是,乾清宫这会子热烈着呢,不但我们一家,纯妃娘娘那边也探听着动静。”
彤飞摇着绢扇,轻问一句:“娘娘要看甚么?”
“甚么人?”张镇边问边朝大门走去,心下已觉不妙:难不成本日动静太大,轰动了官府么?
萧表之一听,愣了好一会儿。
妆碧看了看四周,见来往宫人很多,便用手半掩了嘴小声说:“今儿娘娘但是用了一套仪驾送阿谁萧家女人回府么?”妆碧的身材又不住向前,悄悄在凝香耳边嘀咕:“轿夫方才仓猝入宫说她被人劫走了!”
琴袖想了想,出门不顾,便是由锦衣卫等护送回府。
盛树英摇点头咋舌:“今儿早上的事,阿谁张镇已经伏法了。吃不下两套刑具,走了。”说罢指指地下。
正在张镇对劲洋洋之时,外头俄然吵起来了,也不知是甚么原因。张镇才跑到中庭,一个小厮出去回:“老爷,外头也不知如何了,乌泱泱来了一大帮人。”
凝香眼睛猛一眨巴,啐道:“小猴崽子,扢搭帮①赶尸去么?”
也罢,就算官府来查,到时一不做二不休,搬出庚帖说我们两家已经订婚了,再送一笔子钱办理办理,量他萧表之一家也翻不结案的!
这时候豆大的泪已经滴下来了,盛树英又说了一遍。萧表之仿佛吐尽了五浊之气一样,从嘴里蹦出三个大字:“好!好!好!”
萧表之啧了一声,问道:“这事确切非同小可,可这个张镇的是大奸大恶之人,一朝撤除,岂不民气称快?”
锦衣卫中有一个百户名叫盛树英,开口笑道:“萧老爷,令媛得皇上垂爱,亲赐了你一门婚事,现下就要嫁给王爷了,虽是侧妃,到底是皇家的婚事,是故道贺。”
“萧……娘子?你如何在这儿?”张镇不住用手擦了擦眼睛,还不敢信呢。
府内现在急仓促安插喜宴,他虽皇商应讲点面子,可强抢民女毕竟分歧法规,故而只得关上门偷偷办理罢了。
表之一叹:“方才贼人张镇强抢小女,小犬二人重伤,仆婢酷被凶锋,内贼又趁机盗窃,家中财帛落空,无觉得赆。只能请各位军爷吃一杯茶,稍稍用些酒肉,实在忸捏。”
“可我们锦衣卫本来不准抓捕百姓的,何况又用了私刑把人弄死了,刑部现下闹起来讲我们抓捕百姓,滥用私刑,把我们霍老爷也牵出来了。”
赖升平才点了点头,心下感觉蜜斯年纪虽轻,识见却非常不凡。
张镇一看,这不都是锦衣卫么!
这时候盛树英也来了,带着一些礼品恭贺:“萧老爷,本日必得做个东道,我们都欢乐得紧呢!”
管家何祥一看老爷被抓走了,心急如焚,忙叮咛人托干系救人去了。这时候俄然有人来报说,萧琴袖跑了。
琴袖道:“一家有喜,一定大家都喜。你家的丧事指不定就是他家的丧事呢。我这才叫报喜不报忧,你且去吧。”
得知喜信,谭氏本来哭得悲伤,也一下子好了起来,一家高低欢欢乐喜,好好做了一桌酒肉给那些锦衣卫吃用。也不知是不是丧事到了,临了傍晚,琴袖两个哥哥人都醒转过来了。
张镇算盘正打得精快,一只脚便踏到了正门口。内里一群穿戴飞鱼服的人已把张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