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袖才到了府外就闻声一阵哭声,本来张镇派人打砸,家中之物七零八落、悉已荡尽。家中仆婢哀啼不止。
皇后的目光仍及于书册之上,仿佛偶然般从口中吐了一句:“本宫去查还不如皇上去查,打发一小我去乾清宫便是了。”
“说是,说是有个小女孩子,十六七的年纪竟敢在月华门前肇事。”
彤飞便叫来长随寺人舒可至,命他去乾清宫奏事。舒可至前脚刚走,长秋寺人周若中后脚便来了。皇后看周若中施礼节拜很焦急,便免了礼问道:“周若中,甚么要紧事?”
凝香见此行状,方退避而出,才跨到承乾宫的檐廊之处,俄然劈面跑来一个丫头妆碧。
萧表之笑得合不拢嘴,忙叮咛酒菜请这些个高邻远朋用饭。
凝香眼睛猛一眨巴,啐道:“小猴崽子,扢搭帮①赶尸去么?”
妆碧道:“事情告急,也不清楚是谁,轿夫原是追那人的,可追了半天没追上,这才禀报娘娘,望娘娘查明。”
凝香抿了抿嘴,笑道:“甚么塌天的大事儿,你先奉告我,我叫人代为传达便是。”
张镇一看,这不都是锦衣卫么!
琴袖想了想,出门不顾,便是由锦衣卫等护送回府。
盛树英摇点头咋舌:“今儿早上的事,阿谁张镇已经伏法了。吃不下两套刑具,走了。”说罢指指地下。
这一下世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嬉笑开了,恭贺之声不断于耳,萧表之喜得落泪,那些个锦衣卫忙急着讨喜钱。
萧缮、萧纹好好赞叹了一番,萧缮还摸着圣旨笑说:“不枉被打成如许。”
“可我们锦衣卫本来不准抓捕百姓的,何况又用了私刑把人弄死了,刑部现下闹起来讲我们抓捕百姓,滥用私刑,把我们霍老爷也牵出来了。”
那百户笑道:“皇上的媳妇你也敢抓?”张镇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一句“来人,给我绑了”,本身已经被人五花大绑,众家仆都不敢禁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张镇被抓走了。
“琴袖!你如何!你……”萧表之讶得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不是被阿谁……”
她气不相接,飞奔而至,正与凝香撞个满怀,凝香手中漱盆咣当一下摔在地上,溅起数尺廓清的水花,二人衣服同时濡了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