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昂首,鲁尚宫就朝她使眼色,要她出门。
“看我?”或许是好久没有传闻内里的动静,皇后一时还很惊奇。理王却也不解,只把迩来所作所为,特别是李沛之事,悉数奉告了母后。
理王朝皇后一拜,待皇后入殿,他才入得殿中。
皇后却戏谑地一笑,正过脸来看她:“皇上都说本宫病了,本宫如何能不病呢?”
理王听了母后的解释才觉柳暗花明、豁然开畅起来。
鲁尚宫和彤飞一听,想到迩来各种刁难不快意都眼泪汪汪的:“娘娘还挂念着我们,我们却不能救出娘娘。”
皇后打动不已,亦谢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民气。磨难当中,方知真情安在。你归去今后奉告琴袖,此后不准她叫我皇后娘娘,但叫我母后、母亲都是能够的。且叫她好好养着身子,今后不管梦熊弄瓦,都是母后的好皇孙。”
理王拜礼以后,说道:“父皇要儿臣来看看母亲。”
“莫非是父皇体怀母亲?”
周若中刚踏进尚宫局,就闻声呼啦啦一阵翻书的声音,随即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地筹算盘,内里一色女官都沉默无声地看着帐本,一条一条对着旧账,竟无人发觉周若中来了。
她的衣裙被风拂过,枯花的暗香卷起来,虽能闻个模糊,但已经不再看得清楚了。皇后这才蓦地朝天空瞟了一眼道:“又是一天了。”
宫门庄严,寂然无声,但是这九纵九横的门钉以及厚重的朱门严肃还是,只不过不复当日那般热烈了。
“只是甚么?”春滨一问。
一旁的春滨忙道:“娘娘,夜来风凉,细心凤体。”
皇后俄然又心胸一丝歉意道:“母后在封禁时,常常想为何诚妃不为我说一句话?为何理王、琴袖不想想体例。心中竟另有些抱怨。现在看来,诚妃不敷信,而你们是真真正正为母后着想。母后感谢你们,今后不管你们碰到多大的困难,母后也必然会脱手相救。”
理王按着父皇的叮咛,到承乾宫去看望久被封禁的母后。他才走到承乾宫门前,天已经黑了,四下空旷,唯独戋戋几个宫人还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