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便问:“传闻德妃也来了?”
皇后微浅笑道:“虽香,却少了些苦。我们不懂茶的感觉好,若皇上则不喜好了。”
诚嫔方一笑:“不知纯妃娘娘与皇上初见之时,是不是也是在那梨花树下,也是如此一个孤单之春。”
琴袖想了想,眯眼道:“嘉王多么人妾身并不清楚,不过本日之事如果嘉王欲擒故纵,用心以劝说博取皇上欢心,那么今后若迎头痛击之下,太子之位鹿死谁手亦未可知。”
“以娘娘来看,诚嫔娘娘是个看似博学,实则矫饰浅薄之人。如许的人,必然倾慕虚荣。倒是很好对于的。”琴袖想着品茶之事,如是考虑道。
“太子安好,本宫非常安抚。”皇后只如此说。
德妃更加惊奇,这两句诗恰是当年她在梨花树下所咏,今上当时还是朝不保夕的太子,瞥见她如此题咏,便曾说道:何人孤单如春?这才瞥见当时还是尚宫局女官的德妃。
殿阁之间有各处所、附房等等各种,一言难尽。外头之人没法设想,奉养皇后一人所用监、局、司、处该有多少。就说承乾宫那一套班子,就有备辇处、司宝处、承用处、度支惜薪处、芽跑堂、果子房、水房、膳用房、药房等等处所。
诚嫔笑道:“庆云宫的接骨木也很好的。”
“那么就该当让她们二虎共斗,你是这个意义吧。”皇后的目光当中,闪暴露一丝微喜。
琴袖忙见礼道:“娘娘谬赞了,妾身不懂茶。”
琴袖又啜了一口,皱着眉头道:“喝不出。再喝伤了赋性,就感觉齿间不清,水略沉,仿佛不是甚么好的水,大抵是不算好的奉天水④。”
“是了,你如何看呢?”
德妃惊诧问道:“娘娘所指何事?”
“德妃虽扶养了嘉王,可嘉王却更靠近诚嫔。本日之事,你传闻了么?”皇后没问完,琴袖已然点头:“入宫的时候,彤飞姑姑已跟我说了,江阁老封还圣旨,嘉王爷劝说皇上,陛下已收回成命。”
再微微一品,蹙着眉头道:“甘而不腻,但稍稍凉了。沸水之下才气逼出茶的精英之气来。”
皇后击掌笑道:“此言甚是!可依你看,如何才气让诚嫔凭借于本宫呢?”
皇后却浅笑望着那些梨花道:“孤单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本日本宫开了门,你们想要思怀旧事,便尽可思怀去吧。”
说罢一径往永徽殿前去了,站在一丛花下细细数着花瓣。诚嫔和汪修媛却只在廊下坐着说话儿,不一会儿皇后便往这里来了。二人先施礼毕,又酬酢几句。
琴袖轻举茶盏,望其茶色道:“宋人云,玉尘光莹,大略如此。”
当初先皇后居于坤宁宫,但是在坤宁宫一举一动关乎国运,外头哄传皇后早晨睡坤宁宫,蹬了被子便影响地气,乃至影响年景丰欠。
皇后笑道:“你且尝尝这茶。”
“你虽不懂茶,但你懂人。依你看,诚嫔是如何的人?”
这几日皇后宫里都已改用,皇后虽喜惠明茶甘醇,却也喜好黄金桂的一丝果香味。诚嫔啜了一小口,赞叹道:“到底是娘娘宫中用度,我宫中倒也有些水金龟,就是不如这个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