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琴袖自被张镇绑去,又是一桩奇遇。张镇便命人快备结婚之设。府内大红贴遍,喜字挂起,尽是欢乐雀跃之象。
萧侯爷吃紧命人到太病院取药,又星驰回府。叶太医命人速研成细粉,又团成米粒大小的小丸。因高氏沉痾难起,叶太医取了十几丸,用水化开,冲匀送服。
“若要用,则万一尊媳不能接受,责不敢担。”
因病势凶悍,来不及与守在高氏身边的高老爷与萧侯爷酬酢问礼,下人们忙从帘子中递出一只盖着帕子的手来。
叶太医听后,才取出纸笔撰写方剂,萧续一双昏黄泪眼模恍惚糊看了看,只见叶太医用笔蘸了枯墨,刷刷写着雄黄、天南星二味,心下已觉不妙。次见血竭、砒霜、硇砂、斑蝥、巴豆、蟾酥等药,竟无一不是大毒剧毒之物,更是心惊肉跳。
高氏之夫萧续听了额头冒汗,忙用帕子擦拭,颤声问道:“但是用梅花点舌丹?我们府上有,夫人常用之。”
她一介女子,又非真正外命妇,没有持符底子进不了皇城。身后又是一群大汉盯着,如果进不去,那群大汉岂能罢休?
豺狼普通的声音吼得琴袖的耳朵鼓胀起来,她流着盗汗,朝他们说道:“你们若不放我,必死无疑。”
萧侯爷一听,讶道:“如何被砸了?”
萧侯爷连连哀叹,倒在地上泫但是泣,一手扶着几角,不能复兴。下人只忙把他搀起,又请了很多大夫,外头大夫一个接一个出去,一个一个摇着头出去,直到叶太医姗姗来迟,萧岩已经一命呜呼了。
世人胁肩谄笑:“姑奶奶明示。”
蔡得又道:“传闻那缮大爷、纹二爷被打昏了,好轻易救了过来。”
萧续在口中连念了好几遍“飞龙夺命”,竟被这四个字唬住了。
王氏听后一惊,一面吃紧命人穿戴,一面摇了摇睡得极沉的萧侯爷。萧侯爷“呜呜呃呃”一声发懒,才昏沉沉地说了一句:“夫人何事?昨儿……睡得有些晚。”
这话一出,这些人俄然都有些惊骇起来,琴袖看出这些人虽说身形彪悍,却俱是色厉内荏之辈,不敷为惧。
大汉用粗糙的大手死死将琴袖的下巴那么一握,用那双贼眼高低打量了她好久,俄然暴露几分奸意,笑道:“老爷说了,今儿与你做一日伉俪,明儿便是给我们万人骑。小娘子,趁还复苏,自求多福着。明日爷们儿开操了,便是你逼声浪嗓,叫得魂儿也没了。”
萧侯爷担忧儿媳妇的状况,可因方被圣上怒斥不敢延请太医诊治,只叫外头郎中看过,白拖了很多时候。
嬷嬷哭得把话音都挤干了,只闻声模恍惚糊地说:“先请了外头大夫,太医不是老爷专派之人是请不动的。”
“侯老爷,是用,还是不消?”叶太医低着头,问了一句。
琴袖心下一急,挣扎起来,却被此中一个呵叱:“想做甚么!诚恳坐着!”
虽月华门非正门,也是金光琉璃瓦,朱红紫禁墙,汉白玉的须弥座上,立着高插云霄的重檐九脊大顶城楼,楼上点的是金镶龙纹的山花,楼下装的是九纵九横的门钉,虽也见过伯父府内百般繁华,可到了皇城,才真叹一句:此才是皇家气度。
萧侯爷坐在凳上冷着脸,看了一眼高老爷。
才走了三步,便被保卫拦下:“汝是何人,竟敢私闯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