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不及歇息,一起探听之下,背着顾奕芯直奔小镇的中间病院。所谓的中间病院由一处陈旧的两层筒子楼改革而成,一层是大夫的办公室和药房,二层是病房。
小镇的修建是典范的八十年代气势,以平房为主,偶有一两处两层的水泥楼立于平房之间,显得高耸孤傲。
过了几个急转弯,木筏不是撞到山崖上,就是困于河心打转儿,跌跌撞撞,狼狈不堪。一番连晃再撞,时过中午,我已经被折磨的目炫狼籍,五脏翻滚,终究兜不住,干脆趴在木筏旁呕吐起来。
在硬卧区找到对应的铺号,我们把顾奕芯安设安妥,兀自坐到过道儿的折叠椅上吃东西。火车硬卧三个一排,我们四张票的床铺恰好对开,为上面两层,上面两个床铺空着,想必因为此时正值乘车淡季,没有卖出去。
黑牛吹着口哨,怼道:“老苏,你这叫目光短浅,看不透我的策画招数!我问你,小哥那把宝剑能如许大摇大摆的背上火车吗?必定不可啊,《乘车须知》里明显白白写着的:制止照顾管束刀具乘车!那如何办?咱得包装一下,把铜髓剑整成一件代价连城的古玩,如许就不会受阻了。”
我和黑牛一合计,得了,干脆打道儿回京吧!
“终究见着人间灯火儿了!”黑牛冲动的喊着,和高墨离一起将木筏撑向岸边。
木筏漂在奔腾而下的河面上,以极快的速率往下流冲去。顾奕芯如同睡着了一样躺在,仰卧在木筏正中间。黑牛和高墨离每人手持一截树干,用来主导木筏方向,保持木筏均衡。
次日天亮,我们乘坐早班车赶至乐山市,将顾奕芯再次送到专科病院。但是,一番查抄诊断,几个专家医师对顾奕芯的病情都颇感惊奇,不知该如何医治,建议我们转往更高一级的病院。
黑牛听罢,笑了一声,答复道:“胖大姐,你这话儿问的就没程度了,我们来病院当然是有病――不对,是看病!如何着,你们这里给人看病还得查户口啊!”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我们绕过一处弯道,忽见河岸上灯火阑珊,模糊传来犬吠之声,看模样,似有一处山前小镇!
当下取出身上剩下的统统钱,派黑牛去火车站买了四张乐山到天府东,天府东再到北京的卧铺票。
主治大夫早已经放工,只要一个胖护士在办公室内打打盹。我们排闼而入,把她吓得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胖护士让我把顾奕芯放到病床上,翻了翻她的眼皮,又用听诊器听了听,说到:“她好滴很,木啥子(没甚么)生命伤害!不过,我们这里医疗前提有限,保险起见,你们还是得去市里病院给她查抄蛤(下)脑袋,别是摔坏喽!”
胖护士给顾奕芯清理缝合了背上的伤口,并打了破感冒和消炎的针剂,将她安排在二楼的一个病房里。
我们原觉得天府火车站仍然会防备森严,正愁着转车的时候应当如何应对查抄。但是没成想,才几天的工夫,严查令就莫名其妙的撤消了,统统规复平常的次序,我们像别的搭客一样,凭票上车。
幸亏木筏固然粗陋,但非常健壮,一起飘零,竟然没有散架。夜幕来临,河水冲出山涧,汇入一片平整宽广的江域。木筏随之漂泊在潺缓的江面上。
高墨离站在木筏前端,挥杆掌舵,应对自如,全然一副船老迈的架式。激起的浪花打在他身上,将他的衣服悉数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