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他扬声高喊,“火烧皇宫!”
“这上好的鹿胎酒,本王自入主建安以来就再未喝过,本日,就和你们这几位老朋友干了!”他举起碗,言语间自称窜改,双目精光闪动,似是回到了当年少年兵马的光阴。“只是这酒里已经被朕下了帝王劫,无色有趣,饮下它后不会有任何痛苦,会在醉酒好梦中悄悄死去。朕晓得,诸位都是可贵的良臣贤人,朕,也明白诸位的情意。只是这天下即将易主,尔等却并非必然要随朕赴死。”
这一声号令算是壮了军心,本来已经被撞开一道缝的城门硬是被顶了归去,那守城将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从乱箭齐发的城墙上快步下来,“将军可算是来了,这内里的反贼守势甚大,弟兄们差点就支撑不住了。”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诸人老泪盈眶,更有甚者已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叩首泣道:“我陈敬的命是当年齐王从法场上救下的,自当跟着齐王一起去了!齐王,如有来世,兄弟们再一起陪您交战四方、一起打天下!”
“陛下!臣请命,作陪陛下!”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发兵,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发兵,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发兵,修我甲兵。与子同行!”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忽地把手中酒杯掷在地上。
火势已经垂垂伸展到了内廷,噼里啪啦的声音开端不间断地响起。
“阿凝,别白搭力量了……此药名为帝王劫,其寄意便是帝王劫数,遭者,即死,无转圜。你……也救不了我的。”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氛围中开端垂垂变得炽热起来,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夜中倒给了人丝丝暖意。杨煜差人拿来了一大坛酒,斥逐了在场的宫女寺人,坐在上位盯着那酒坛半晌,站起家从怀中取出一包药粉,翻开坛盖,全数洒进酒坛当中。
杨煜坐在上首,把玩动手中的夜光杯,透过就近的琉璃宫灯缓缓转动动手中酒杯,看着杯中美酒在昏黄的烛光下反射出分歧的色彩,似是兴趣勃勃。
他稍稍晃了晃,就开一碗接一碗地倒着酒。
酒杯骨碌碌滚落在地,内里的酒洒了一地。
许是因为大雪的干系,本来该是热热烈闹的皇城彻夜流派紧闭,无一人外出,大街上偶尔翻卷起小贩遗留的油纸,落到结了冰的河面上。
一时候,血光四溅,兵刃相向之声不断于耳。
今后,长眠不醒。
“陛下――”
倒满了最后一个翡翠玉碗,他亲身拿起,一一递给了在场的诸位老臣。
“朕最后说一句:你们想散的,就散吧,为将来的全百姓生尽一份力也是好的,朕不会指责;如果有哪位兄弟情愿和本王一起赴死,本王也无觉得报,只望能鬼域路上再相见,来世再做兄弟了!”
“噗通”的一声。
“跟着朕这个亡国之君,怕是还没有走到宫门口,就被乱箭射杀了。”
现在内里的守势一波接着一波,抵在城门后的兵士们已然力有不逮,守城的将领见有救兵来到,才算是松了口气,振臂高呼一声:“神武将军来了!”
在场诸人皆是痛哭流涕地跪地叩首,誓死也不肯拜别,宫女寺人也是跪了一地,低声哀哀抽泣。
凝木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杨煜,不竭施法企图逼出他体内毒酒,却被杨煜拉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