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气急,正想说些甚么,俄然瞥见他正在给我包扎的手背上面有好几条已经固结成痂的伤口,立即就没声了。
“下来的时候被那些碎石打的。”他头也不抬地答复,看也没看伤口一眼。“托你的福,我本日可算是大开眼界了,受了八百年也不必然能遇的伤。”
我的手臂上已经不痛了,大抵是缓过了那阵劲,只是也没有像后背那样清冷舒爽,不由奇道:“神君,我背上涂的是甚么药啊?如何和手臂上的药效不一样呢?”
沉新那声铿锵有力的断喝还在我耳边反响,劈面就涌来了无数深渊戾气,只是都被沉新一剑劈开。他就带着我在强行劈开的滚滚戾气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入了这战鬼深渊。
我痛得双眼噙泪,面前一片恍惚,却还得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来:“神君,能别洒了吗?这些伤不出几日就会自愈的,真的。”
只是现在我必须得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来,我也不晓得为甚么要这么做,但我就是如许下认识地做了。
虽说这时候替人拍背顺气会比较好,可我曾有一次被一块珊瑚卡住了喉咙,二哥上前啥也不说地就大力拍我后背,珊瑚没拍出来,一口老血倒是被他拍得差点吐出来。以是我也不敢拍他后背,就怕这一拍没给他顺好气,反倒是让他吐更多的血。
“你伸不伸?”
数道剑光在这刹时一闪即逝,险险地与我擦肩而过,离我比来的一道剑光乃至贴着我脸颊划过,削落了我一缕碎发。
他神采莫名地看了我一眼,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瓶来,拔开塞子就往我手上倒。
“是,你是天生神女,又为龙族中人,这些戾气还不至于伤到你的性命。但你就不感到疼吗?风刃本就霸道凌厉,更何况这其间还异化了戾气与我和那蚀龙的法力,三者相撞,五行混乱,被打到的时候必然是很痛。”
固然、好吧,固然是我本身用的体例不对,激愤了蚀龙,才惹得我们这么狼狈。可归根究底,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破事还不是这位大爷惹出来的!
“我伤成如许,不是还要多谢你吗?”他低笑一声,轻飘飘地瞥了我一眼。
我看他前额的碎发都被汗打湿了,太阳穴际也是一片盗汗,仿佛就是一副重伤在身的模样,不由有些活力:“你还说没事,你看你,盗汗都冒出一片了!”
“抓紧我。”电光火石间,沉新的声音俄然在我耳边响起。
想到此处,本来有些底气不敷的我立即不心虚了:“怪我?是你要硬拉着我来的!我都说了我不可,不去,你还不听。好了,现在变成这副鬼模样了,就是我的错?你……你最起码也要负一半任务!”
“一半?”他转到我身前,手上还拿着几条是非不一的布条,看那色彩和质地像是从我纱裙下摆撕来的。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甚么?你再看我,我、我也不会承认这完整都是我一小我的错的!”
“别闹了,听碧,快把手伸出来,我帮你看看伤口。”
而直到我的双脚踏上实地,那垂垂远去的哀嚎之声也仍然不休不止,直至远去。
沉新没有说话,他低着头细心瞧着我手上的伤口,神采暗淡不明:“你背上呢?”
沉新看我一眼,笑了笑:“不上药啊?行,不过就是这战鬼深渊弯弯绕绕的,从这儿出去有一段路戾气丛生,比之上面还要弄上个五六倍。你说我如果一不谨慎和你走散了,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