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叽叽歪歪的了,”他似是有些不耐烦,一把拉了我畴昔,朝着火线幽深的甬道走去。“我说,你真想听我不包扎伤口的实话?”
“真事!千真万确!”许是见我神采有些不好,他转过甚看着我,腔调非常竭诚。
“这个,”他满不在乎地松开我的手,不在乎道,“已经结痂了,很快便会病愈,你不消担忧。”
“不是。”我指了指他拉住我的手,手背上已经固结成痂的一道伤疤在这黑暗中亮得有些刺目。
我天然晓得这外袍不是甚么神兵利器,他拿外袍给我,不过是为了让我遮挡一下被左一道右一道划得着花的衣裙罢了。
走了半晌,我偷偷抬眼瞧了瞧沉新。
“你说,如果和你同生共死的风声传了出去,那对我的清誉是多大的丧失啊。”沉新见我昂首,把手收回,抱起双臂微蹙着眉摇了点头。“不值当,不值当啊。”
大哥常日里老是说我脾气暴躁,一旦建议急来甚么都顾不上,我还和他争论,说他在忽悠我。没想到本日还真应验了他的话,差点害了沉新。
更可爱的是,他一次次地戏弄我,我、我竟然还就这么傻不拉几地一次次被骗!
“是也。”
“……神君经验的是。”
“行了,不逗你了,说端庄的。”约莫是我的神情媚谄了他,沉新抬手捂嘴闷笑了几声,眉眼一弯,眼中闪现出我初见他时的光彩来。
“亦是也。”
“我?我如何啦?”他摊着双手,睁大双眼一脸无辜模样地看着我。
可爱!可爱至极!
好不轻易回过神,方才想要说出口的话却已经都忘得干清干净了。我心下烦恼,又怕他发觉我看着他发楞,赶紧低了头,假装用心穿外袍的模样。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后怕。
“你!――”
我浅笑着咬了咬牙。
我心中便盈了满满一筐打动,想着之前老是在心中说些诽谤他的话,可真是有眼无珠。现下人家都如许说了,我若再对人家不对劲,那可要天打雷劈了,因而便昂首对他笑了笑:“你,你不消――”
我垂眸,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对不――”
穿好外袍后,我低头,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向他道了声谢:“嗯……多谢神君。”
“我不信赖。”
“是也。”
“俱是也。”他点头晃脑地答道。
“但是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可啊。”我有些焦急,又有些惭愧。“这儿阴气这么重,你就这么放着――”
我若今后再为你说半点好话,我听碧二字就、就倒着写!
“无上法力?八八六十四天?”
“六公主,”他拉住我伸出指着他的右手,再回过甚时之前那欠揍的神情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一贯的笑容。“走吧?”
沉新,你给我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