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人……就不能再来我这里了吗？”
洛玄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言语。
“嗯，不过这都已经畴昔了。洛玄，我今后……能够不会再来你这里了。”
周谈笑容一僵，本来要说出口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你不想喝吗？那……我们换别的？你给我讲关于阴兵的事？前次只听了一半，我内心怪想的。要不你还是――”
洛玄眨了眨眼，有些迷惑：“你不想嫁人，那就不嫁啊。”
“那，”他把茶杯递还给周言，神情诚心肠问道，“再煮一遍？”
“你和我说，是谁欺负你。”洛玄神情严厉，绕过几案，走到周言身边，抬手抚上周言的脸颊，黑沉沉的眼紧紧盯着她。“我替你揍，给你报仇。”
观他之前踌躇不决的动静，想来他是晓得这些事的，但是他把这件事瞒了下来。
他竟会把战鬼一事坦白下来，还是说，他本身也不晓得此中究竟？
周言一说，不过是妄言罢了。
洛玄神情一动，声音恍忽：“你说甚么？”
“这那里是说不嫁就不嫁的事。”周言难过一笑，“我的几个姐姐都已经出嫁，接下来就轮到我了，再不想嫁人，我也得嫁……可我，真的不想嫁给那姓贺的。”
“我不能不嫁。”周言轻声道，“洛玄，这是一种犒赏，一种安抚，一种监督。贺将军在月前领兵一万，大破了外族北门关，他半年前就已经官拜护军都尉，再往上就是太尉了，但是太尉的位子被你占了，赏无可赏……以是，作为犒赏，阿爹必必要把一个公主嫁给他。此为其一。他的父亲半年前战死，他的哥哥也是，以是阿爹要嫁一个公主，这是对他们一门三忠将的安抚。此为其二。其三，他这几年打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在军中的名誉也越来越高，李将军于三月前自刎赔罪于疆场，朝中除了你以外，已无人可与他比拟，以是，阿爹要把公主嫁给他，他一旦入住公主府，统统行动就会把握在阿爹手中，是为监督。”
洛玄低低地应了声。
洛玄把玩动手中的闻香杯，对着日头看了看，碧玉通透。
“那……”周言歪歪头，眼瞳晶亮，似要透出光来。“你会让你的部下来吃我吗？”
洛玄脸上第一次现出无措的神情来，他往前靠近周言一步，又像是发觉不当般赶快后退。
洛玄面色一滞：“喝茶？”他有些苍茫地看向在一旁气得跳脚的周言，“那是甚么？”
……洛玄，他扯谎了？
“我也不想。”只是一个闭眼的工夫，周言的脸颊上就有一行清泪落下，她赶紧转过身，从怀中取出了帕子捂住脸。“但是这是阿爹的旨意，我不能违背，违背了，就是抗旨。抗旨的话，就算我是公主，阿爹也不会饶过我的。”
刀刃上有着点点暗红的血渍，衣袖天然擦拭不去，他也不在乎，就这么时不时地悄悄擦拭，偶尔看一眼中间当真煮茶的周言，嘴角闪过一丝如有若无的笑意。
茶道一事，破钞些工夫，周言在一旁一道道煮着茶，洛玄就坐在一旁，低着头看着他手中的长冥，时不时压着袖子在刀刃上擦拭。
“你嫁给我吧。”
“但是我的部下会吃人。”
末端，他砸了咂嘴，才持续面无神采隧道：“没甚么味道，不好喝。”
但是等了半晌，他也没再说话，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