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年间,曾有一月妖精反叛皇城,死伤无数,高低民气惶惑,恰是他出的手。官方对他的传言也是神乎其神,很有逼近鬼神之说。
“晋飞这下但是能让朕开开眼界了?”
“这是天然,还望陛下见笑了。”苏晋微微一笑,他翻手对动手掌悄悄吹了一吹,一道流光便跟着风飘向殿中。
管弦不竭的丝竹声中,那国师一袭朝服打扮,坐在榻上单独斟着酒,有服饰华丽环佩叮当的舞姬自他面前扭腰而过,他也还是面庞清冷,眼中无波地一抬头,抿下一口酒。
苏晋便一点头:“还请陛下撤去歌舞。”
“恰是。”苏晋面不改色地点头一笑,“臣用祝余草混了上等的朱砂,再辅以黄芝,才使得这沉香木化成了人形。”
我这边心中迷惑,杨煜那边已是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意味不明地哦了声,轻笑道:“既然晋飞都如此说了,朕再不收下便是不给晋飞面子了。”
“回陛下,这便是臣得之不易的沉香木。”
“妖,是自六合之气、日月精华而凝神成丹的一种;怪,乃是死物蒙灵动之气而凝神的一种,无内丹,亦偶然。”
现在的这个杨煜颓相并不较着,端倪之间的腐败之气固然不显,却仍然另有残存,想必此时恰是他前十年的在朝期间。
“陛下请看。”
杨煜单手支着头,意兴阑珊地瞥了一眼殿堂之上的凝木。
实在是因为此人在位期间前十年励精图治、归并天下、十年风调雨顺,德政德得高居天界功德榜第二位,而后十年又暴/政荒淫、盘据四起、灾荒不竭,天国恶鬼无数,戾气冲天,连六太子都被派下去弹压恶鬼弹压了七年。这等奇异的转折无不令当时统统神仙目瞪口呆,史乘里也是对他功过对半,乃至到了几百年后的明天,我偶有路过尘寰时,都能闻声有人争论这位杨煜到底是昏君还是明君。
丝竹管乐一瞬便停,在场诸舞姬乐工都齐齐向杨煜拜了一拜,行上一礼后鱼贯退去。
“尚无,还请陛下赐名。”
殿中灯火幽幽,更显清冷。
恰是凝木。
现在杨煜正兴趣寥寥地旁观着殿上歌舞,身边立着四个打着葵扇的宫女,宫女面向清秀,却并不像史乘上所说的那般“四女并美酒,吃苦无穷”。边上有一寺人察言观色,许是见杨煜神采厌倦,便上言奉承道:“陛下但是倦了?主子听闻李大人克日外洋返来,网罗到了几名绝色女子,可要――”
“倒也不愧为国色天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