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臣知错……”下首一人悄悄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唯唯诺诺地应下。
“不错，此女并非妖怪，而是精怪。她现在之以是面上无波，乃是因为她心中偶然。”苏晋的话语很轻，轻到带上了一丝不易发觉的勾引之意。“而生精怪之心之法，便是以心养心。”
“晋飞这下但是能让朕开开眼界了？”
“哦？”杨煜眉峰一挑，来了兴趣。“从已死之人手上得了一段沉香木？这倒是奇了，晋飞向来能得遇这些志怪之事。如此，朕倒有兴趣瞧上一瞧了。到底是甚么样的沉香木，才气让人死了也不得安生。”
“恰是。”苏晋面不改色地点头一笑，“臣用祝余草混了上等的朱砂，再辅以黄芝，才使得这沉香木化成了人形。”
这是……以物显人？
殿中灯火幽幽，更显清冷。
他想干甚么？
“大胆！”边上的寺人立即尖着嗓子一摆拂尘，“竟敢勾引陛下！这以心养心之法，莫不是要用陛下的心来养这精怪不成？！”
“陛下可知，固然同有一个精字，但这精怪与妖，倒是截然分歧的两种事物？”
这一声便如同往水中放了白石，殿堂上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竟然是南朝苏晋。
武德年间，曾有一月妖精反叛皇城，死伤无数，高低民气惶惑，恰是他出的手。官方对他的传言也是神乎其神，很有逼近鬼神之说。
精怪死物蒙灵，本身就没有内丹，只要神思，没法聚气。就算有源源不竭的仙气流入她的体内，也会从她脚底双穴流出，没法在体内驻留下一丝一毫，这真气养心之法底子就是妄言。
这个苏晋，他到底想干甚么？
杨煜刹时便来了兴趣，他眼中倒映着萤火的光辉，一错不错地盯着那萤火看着。“这又是何意？”
“陛下，精怪之说到底不成全信……”
“死物蒙灵……？”杨煜把玩酒杯的手势一顿。
“这是天然，还望陛下见笑了。”苏晋微微一笑，他翻手对动手掌悄悄吹了一吹，一道流光便跟着风飘向殿中。
大殿之上传来了几声倒抽气的声音，无不过乎为她的面貌所赞叹，从那些官员的神采上来看，或许还要加上些沉香木漂渺的香气。
“尚无，还请陛下赐名。”
现在的这个杨煜颓相并不较着，端倪之间的腐败之气固然不显，却仍然另有残存，想必此时恰是他前十年的在朝期间。
大殿之上，那聚聚散散的萤火垂垂稳定下来，一阵轻风拂过，萤火点扑灭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着桃红百花胡蝶裙、长发披落、眉间一点朱砂痣的素净女子。
只是他骗这天子做甚么？真龙之气的确与邦本息息相干，只要国运不尽，杨煜的真龙之气几近就是无边无尽的，流失一点气对他来讲底子没甚么大碍。
“不过是一具木人，也想要凝出心，那便唤做凝木吧，凝心成木，倒也符合。”
我这边心中迷惑，杨煜那边已是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意味不明地哦了声，轻笑道：“既然晋飞都如此说了，朕再不收下便是不给晋飞面子了。”
“高公公言重了。”苏晋点头一笑，“这以心养心只是个说法罢了，并不是真的要用心去换。如若真要以心换心，那便是有违天道，不说那换心之人，便是这精怪，也会被天雷给霹个神魂尽散。这以心养心，只不过是让陛下经心肠去对待她，让她得蒙真龙之气，长出一颗心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