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自娱自乐过,或是信手拈来几首平仄韵脚皆分歧端方的打油诗,或是放开了画纸比着宫外一些新奇的景色画下来,但这些都是悠长之道,赶上没有灵感又不想丹青的日子,就不可了。
“听碧。”娘亲闲闲地盘弄动手腕上的玉镯,慢条斯理道,“我记得你前几天自无相幻景返来时,身上还是常穿的那一件淡粉罗裙,怎的返来时未曾换过衣裳,出去了,却又另换了一套华服?”
我心一跳,来不及细想就道:“我、我返来了以后换的。”
现在可好了,我宫里一小我都没有,真是能闲出蚊子来!
一想到此,我本来的那些不满委曲立即就没了,忙诚惶诚恐地摆手道:“没没没,娘,我知错了,知错了。我会好好待在宫内里壁思过的!娘,我、我也不是用心的,甚么热脸贴冷屁股?底子不是那样!娘,你听我解释――”
因着娘亲只是让我面壁思过,禁了我的足,但并没有让我清修,我又有些躲懒,就在宫中随便安息了十几日,一开端还好,宫中无人,天然也无人念我,我乐得清闲安闲;只是到厥后见全部绮毓宫中仍旧半小我影也无,空空荡荡的,便更加无聊起来,到最后几近是要闲得发疯了。
认识到这件事,我整小我都像被抽暇了力量普通,有力地坐倒在地。
顿了顿,我又心虚道:“娘,这件衣裳有甚么题目吗?”
“不是、娘!我真的不是用心犯下天规的,娘!”
当日那些在水中缓缓流淌的点点萤火也被我集了很多,装在琉璃宫灯里,又嫌单调,便在宫灯的油纸上细细画了几笔,或彩蝶振翅,或锦鲤戏水,或山川蒙蒙,又或光辉神殿,总之是如何都雅如何来,挂在寝宫的横梁上和亭台楼阁处的雕栏之上,灯影重重,萤火缈缈,虽没有外间那些大灯笼来得大气灿烂,却也自有一种闺阁清秀之美,看着就让我表情舒爽,能不自禁笑出来。
“你开口!”娘亲一声厉喝,惊得我立即低下了头,不敢再胡说话。
我脑袋里胡乱想着一些毫不相干的事,娘亲坐在上首顿了半晌,方沉声道:“听碧,你说实话。这霓裳,是那沉新给你的?”
我郁郁地叹了口气。
到前面我整小我都闲极无聊,看着楼阁外一串串扭着屁股游过的小鱼小虾神情板滞地一根根扳动手指头算,算到本日,被娘亲禁足也有大半个月了。
娘亲真的给我的宫里设了禁制。
我看着石地,相顾无言,只要泪千行。
我眨了眨眼。
真真是流年倒霉,我比来几天是不是命犯太岁啊,如何都这么不利?
没有人来就算了,连我宫中都没一小我了!我的宫女婢从们全都被娘亲撤走了,就连本来守在宫外的虾兵蟹将也都一并没了踪迹,神女的耐用在这时就显出来了,平常那些凡人也有天孙公主们犯了错被禁足府中的,但因着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凡人,没有人奉侍就不可,也是以固然被禁了足,但另有大把大把的侍从可供使唤。神女就不一样啦,一个小小的打坐闭关就能闭上几十上百年,不需求吃也不需求喝,天然也就不需求侍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