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晌过后,司命才又开了口,他侧过身,看着脚下一览无遗的宫中筵席,淡声道:“既然听碧见过苏晋,那我们就持续看下去吧,看看阿谁救了司徒令的游方散士是不是苏晋,看看他……是不是就是阿谁侵犯之人。”
……有理甚么啊,我如何一句话都听不懂呢?甚么拯救之人侵犯之人的,他们在会商的跟我想的是同一件事吗?
“没,”我赶紧做无辜状地点头,“没甚么啊。”
在说出了言简意赅且我听不懂的两个字后,司命和沉新就堕入了一片沉默当中,我夹在这两尊大神之间也不敢开口,恐怕一开口就透露了我实在甚么也没听懂的究竟,三小我就这么对峙住了,耳边传来阵阵热烈的喧哗之声,我们三人倒是谁也不开口,就这么各怀苦衷地立在一方山石之上,氛围一时有些诡异。
“指婚司徒令?”
他几近是当场就黑了半张脸,转头凌厉地看了沉新一眼,冷哼一声,沉着脸道:“当年司徒令是在命格簿以外被人毒死了,但她不是没死成吗,归副本来在我写的命格中她也是要活下来的,咳,固然重生的体例超脱了一点,但好歹也活下来了,这能算离开命格?你又不是我司命府中人,别胡说八道,诽谤本神君的办事才气。”
他这句话里的讽刺之意过分较着,就连在一边看着的我都替司命难堪,感觉他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太不包涵面,更别说一边的司命了。
不过话说返来,这两人真的是至好老友吗,如何沉新说话这么不给司命面子?还是他生性如此?
烛火摇摆,灯影重重,下方筵席如流水般不竭,丝竹乐声与行酒之声也不断于耳,喧闹一时。
这一回换司命沉默了,并且沉默的时候较着比沉新要长了很多,直到半晌后,他才悄悄颔了点头,“有理。”
“实在……我有个题目,憋在内心好久了。”
闻声这话我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合着司命这家伙是直接从司徒令的婴儿期间跳到了她及笄的时候?
我忍了又忍,终究在被沉新嘲笑鄙夷和一头雾水之间挑选了后者,把满腹疑问都咽回了肚子里,等着甚么时候找司命悄悄问一下,归正我是如何也不会问沉新的,这家伙固然每次都会奉告我答案,但那一脸“你竟然连这个都不晓得”的神情和傲慢的态度就能让我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在深渊和流神宫里我已接受够了,我可不想在这里再来一次,还是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
庆功宴?谢醉之?
司命点头:“若我没来过这,我也不会在看到那封信时反应那么大了,你不就是从我的反应上窥得了端倪的吗。”
“我当初只是觉得你熟谙谢醉之,以是对谢醉之重生一事反应那么大罢了,只是现在看来――”
也对啊,就他这讨人厌的性子,能有至好老友就怪了。哼,我就说他这么卑劣的性子,迟早会把三清统统人都获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