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翼见清廷始终不任命曾国藩为四川总督,晓得咸丰天子对曾国藩还是不信赖,便再次上奏,说外省军队进入四川,处境伶仃,恐怕难以防堵石达开。他的言下之意,便是但愿咸丰天子任命曾国藩为四川总督。
樊燮为官不廉洁,仗着是官文五姨太娘家亲戚有恃无恐,名声不好。湖南巡抚骆秉章对于樊燮的劣迹早有耳闻,湖南巡抚衙门接到很多参劾信函,骆秉章不肯获咎湖广总督官文,压着这些信不睬睬,并且自1854年进入湖南巡抚骆秉章的幕府以后,左宗棠一向是湖南军政大权的实际操纵者,樊燮来长沙办手续,骆秉章便让樊燮去找左宗棠。
咸丰天子之前也不晓得左宗棠,见到官文这道奏章,大为吃惊,怒不成遏,当即在奏章上朱笔批道:“湖南为劣幕把持,可恼可爱,着细加查明,若果有犯警情事,可当场正法。”
因而朝廷调樊燮当即入川。湖南永州镇总兵樊燮接到号令后,兴冲冲地筹办带着二千绿营兵出发入川。樊燮是湖南将领,入川之前,他按例到长沙去跟湖南巡抚骆秉章陈述,要湖南巡抚衙门出具调令和保举信。
“左贼放肆!”左宗棠竟然敢对他的姻亲、朝廷指派的援川将领如此无礼,官文老迈不快!当天夜晚,酒过三巡,官文便给咸丰天子上了一个折子,将樊燮所说的择要写了几条,又给左宗棠戴了一顶“劣幕”的帽子,说他把持湖南,为非作歹,还把左宗棠暮年一些旧账翻了出来:左宗棠先有谋同洪秀全造反的行动。当年长毛挥师北进,势如破竹。当其兵锋到达湖南时,布衣出身的知识分子左宗棠有过一番沉思,以为天下大乱,起首不利的是布衣百姓。他感觉当今国事废弛已极,朝廷高低相蒙,贤奸不分,对外屈膝投降,内部贪污腐蚀,内奸侵犯无已。各地盗贼纷起。别的,左氏对朝廷的统治一向不满,曾经存有扶明灭清的思惟,怜悯农夫叛逆,加上科举门路与洪秀全类似,极不顺利。长毛攻抵长沙期间,左宗棠曾去拜见贼首洪秀全,同谋大计。左氏曾劝洪秀全“勿倡上帝教,勿毁儒释,以收民气‘’,洪秀全不听,左乃拜别。这件事对左宗棠来讲是很严峻的:若为朝廷晓得,这但是灭族大罪;从承平军中逃脱,洪秀全对他也不会善罢。以是,他只好举家隐入深山梓木洞。终究经骆秉章等死力劝说,左宗棠才勉为其难,在骆幕供事六年,却骄横非常,目中无人。
左宗棠接到胡林翼的信后,借口赴京会试,向骆秉章辞职,抱恨分开长沙,回湘阴小住几天后,便只带着一个仆人,冒着酷寒轻舟乘船,北去宿松找曾国藩庇护。
他们还状告左宗棠身为师爷,只是举人,却在湖南空中骄横非常,独揽军政大权,乃至干与朝廷的用人大计,这一点,说的倒是究竟。
胡林翼略加思考,对曾国藩说:“川督王庆云为人器局狭小,他也决不会情愿你入川。石逆目前确切已成流寇,军心不稳,此去四川,将很能够走向末路,不必动用湘勇这把牛刀。”
曾国藩感觉曾纪泽和胡林翼说得有事理,但他一时犯了难,自言自语道:“但是,皇上已经下旨,如何是好?总不能枉顾皇命啊。”
公然,清廷承诺官文的要求,命曾国藩率部入川防堵石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