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个家仆气势凶凶地围成一圈,握紧拳头向袁世凯冲了畴昔。袁世凯并不镇静:“你们这群混蛋,想在这里练上一把?那小爷我就让你们见地一下甚么叫打狗工夫!”
袁世凯跟着两个丫环上了二楼,进得沈小婉的内室,只见墙上挂一幅八大隐士的山川画,壁上还贴很多诗稿,两旁的书桌摆着古玩,一个高颈花瓶中插了几株洁白的莲花,含苞待放,香味扑鼻。丫环们铺陈完桌椅,有的筹措酒菜,有的薰香布幔,有的扫床铺设锦褥,有的插花扫地,最后还点上了满室红烛。待安插结束,只见那内室像是洞房,绮阁清华,湘帘清幽,只等沈小婉来了!
吴八气得直骂娘,朝家仆们喊:“你们还愣着干吗?一起上呀!”
吴八的眼睛睁得如牛大,抓破脑皮都答不上来。他恼羞成怒,软得不可,便想来硬的,他神采大变,朝家仆一挥手,“他娘的,我明天就要看看这娘们是不是个软壳鸡蛋,上面那道口儿是不是也跟嘴巴这般嫩得紧?”
公然,吴八见没人再跟他加价,蹭蹭踩着楼梯就想上楼泡妞。两位怡香楼的伴计走下来拦住了吴八。
袁世凯见到这么丑的男人,回身吐了一地,道:“见过臭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丑不要脸的!我出一百五十两!”
当时青楼是合法买卖,受官府庇护,内里的女子大多琴棋书画样样精习,比小日本的艺伎还高雅。青楼女子当中,又以扬州的美人最有人气,比如墨客杜牧到扬州仕进,每晚都流连妓馆、邀色买醉,还写下“十年一觉扬州梦,博得青楼薄幸名”的千古名句。此次怡香楼扬州大户人家的闺女要被摘花,天然吸引了项城的三教九流。本地一些中年豪绅富商,都挺着发福的大肚子恭维,此中另有很多点头晃脑的读书人。袁世凯和袁世昌去晚了,两人赶到时,楼下里里外核心了好几圈,一阵汗臭脚臭味。
袁世昌熟谙吴八,吴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儿子,非常宠嬖,吴八的银子多得花不完,跟他抢女人就比如跟恶狗抢骨头,他拉袁世凯筹办走人,袁世凯打了一个哈欠,就是不走,说“好戏在背面”。
袁世昌见袁世凯打跑了吴八,不但没有欢畅,反而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说,“四弟,这下你闯大祸了,吴八看来伤得不轻,吴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果闹到袁寨,父亲晓得我们逛青楼,非打断我们的腿不成!”
李二娘开口道,“吴公子,别焦急嘛。明天你要摘花也不是不成以,只要你能对得上我女儿的春联,她顿时跟你洞房花烛。”
吴八传闻沈小婉明天摘花,领着十几个仆人闯了出去,为首的仆人凶神恶煞,腰里还挂着一尺不足的大刀,他扒开人群,“快滚蛋,我们家公子来了,还不从速让开!”
沈小婉一听,这句下联对得极其工致。袁世凯的边幅算不上漂亮,但比吴八那歪瓜裂枣强多了,脸上暴露可贵一见的笑容。
那女孩叫沈小婉,当晚,老鸨儿李二娘就带着两位拿刀的壮汉逼她摘花:“你这四年白吃白喝老娘的,还不肯接客!我都快喝西北风了!再不从老娘就把你剁碎了,扔到山里喂饿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