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曾国荃又命令用柴堆往城南下堆,柴越堆越高,垂垂跟城一样高了。承平军很严峻,觉得湘军要从这里用火攻了,却不晓得,咸宁城上面一个个隧道正在抓紧发掘中。
当时是中午过后,武昌通往咸宁的官道中间,运粮的七八十辆马车前后缓缓行驶。那条官道大抵有五六米宽,两旁小树林里的知了,不时叫喊,让曾国华更加心烦意乱,他的左眼皮从早上一起来就跳个不断。
这时,匪贼领头的人出来了,竟然是一名明眸皓齿的美少女,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那少女穿红色短褂,腰束红色宽布腰带,手握青龙偃月刀,胯下白骏马,两眼杀气腾腾。
曾国华细心察看了一下炮楼上的承平军,不由眉头深皱,这帮长毛多数人持白杆长矛,办团练的他对这类白杆长矛相称熟谙:健壮的白木做生长杆,上配带刃的钩,下配坚固的铁环,作战时,钩可砍可拉,环则可作锤击兵器,需求时,数十杆长矛钩环相接,便可作为越山攀墙的东西,绝壁峭壁刹时可攀,非常适合在守城作战。
夏天的阳光,非常暴虐,能把人晒落一层皮。押送军粮的湘勇因为赶路脸上怠倦不堪,有人渴得嘴唇开裂,正拿着竹筒抬头咕噜喝水。
曾纪泽说:“那就有劳六叔了,你千万要谨慎。我们湘军一起从武昌杀到了咸宁,粮草辎重还在背面,你必然要等我们的重炮到了再一起攻城。”
交代结束,曾国华带着这支步队走了十余里,行至一地旷人稀处,一阵阴风掠过,前头四个保护湘勇骑的马也俄然抬头长啸,不再往前走。马车前面的步队也停了下来。
在晨雾中,曾国华模糊约约看到,咸宁县城的各个城门紧闭,每个炮楼上都有五六个裹头巾的长毛巡查望风,他们手里拿明晃晃的刀子,守在土炮旁。
杀过来的匪贼越来越多,曾国华心急如焚,也没多想,忧心提示曾纪泽:“劼刚(曾纪泽的字),你要万分谨慎,这贼女子的大刀非同普通。”
苏慕白见曾国华想跑,纵马追来,曾国华用心拉紧马的缰绳,跑得慢,估摸苏慕白到了射程以内,蓦地从怀里取出左轮手枪,“砰”,一扣扳机,枪口上一溜白烟冒出。
曾纪泽见叔父有难,便带人骑顿时前禁止追上来的苏慕白等人。
晚间,曾国华带领八百湘军,一鼓作气,奇袭了汀泗桥镇,本地一千余名承平守军苦战,伤亡过半,退守咸宁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