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你有嫂子和侄子了。”康福奉告弟弟,他前次回故乡住了两年,娶妻并生了个儿子,又将父母的坟场补葺一新,不时候刻想着弟弟,盼望兄弟能迷途知返,早日团聚,“小时候,你老是问我,我们甚么时候才气活出小我样啊!现在,是时候了。”
彭玉麟摇点头,道:“目前,我们只能强攻。长毛已到穷途末路,我想先以九洑洲的南边为冲破重点,明天派一部分战船去摸索摸索。”
康禄平高山说,“天都城内到处都是王,王也变得一钱不值了。哥哥为曾国藩出世入死地卖力这么多年,曾国藩也没有让朝廷赏哥哥一个官职,他这类人值得信吗?”
“你现在官居何职?”
“兄弟,你还好吗?”康福非常冲动地走畴昔,伸出双手想拥抱弟弟。
“兄弟,我想死你了,你还好么?”好久,康福才松开手,康福再次问道。
康禄说到这里愣住了,推开窗户,对着夜空瞭望。
第二天,杨岳斌亲率三千海军强攻九洑洲。苦战了一整天,死了上百人,破坏战船几十艘,也没打下九洑洲。杨岳斌懊丧出兵,第二天又整队打了大半天,仍然无功而回。
这时,杨岳斌也已经回到了湘军海军当中。杨岳斌就是杨载福,因为同治天子名字里有个载字,他只能避讳,曾国藩给他重新取名岳斌。他回故乡守孝了一段时候,返来后在海军中职位已经不如彭玉麟,他急于立新功,感觉九洑洲上的承平军不值一提。
“我是领俸禄的。”康福说:“弟弟你有所不知,在曾大人的总督幕僚里,有很多无官职的人,曾大人对这些人反倒比对有官职的人客气很多。他常对人说,有官职的人,我以高低之礼相待;无官职的人,我以朋友之礼相待。以是在曾大人幕中,无官职的人比有官职的人职位要高。”
“如果兄弟感觉前条前程不好的话,另有一个别例。哥哥带着你出去,剃发换衣,歇息几天后,再护送你回沅江故乡。待金陵攻陷后,哥哥我也回到下河桥去。我们兄弟守着父母的坟场,今后不过问世事,长守我康氏耕读家风。”
康禄没有说话,挥手让屋里的外人都出去,这才和哥哥相认,兄弟俩久久拥抱在一起,说不出话来。
九洑洲长约有十五六里,宽在一二里至六七里之间,位于长江主航道以北,与北岸相隔一条十余丈宽的水带。江边是芦苇和茅草。曾纪泽和彭玉麟接到曾国藩拿下九洑洲的任务后,乘坐上龙腾号,在船面上借助千里镜检察承平军在这一带的设防。
“哦!”康禄松了一口气,“哥,我们是亲手足,你对我讲实话,你此次是不是俸了曾国藩之命来劝降,如果如许,那就请回,让曾国藩早死了这条心。”
“哥哥?你来这里做甚么?”康禄退一步,右手已握紧了腰间的剑柄,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处所。”
“好哥哥,你听我说,我不成能走转头路了。生而为你的弟弟,我实在很抱愧!”兄弟俩一齐走出门,二人再次紧紧拥抱了一下,相互都明白这很能够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两双敞亮的眼睛里都充满着晶莹的泪水,康禄密意地说:“哥哥,我死今后,每年腐败节你给父母坟头上香的时候,记得也代我点一支。”
“兄弟,此次不是涤公让我来的,是至公子曾纪泽。他让我来救你出苦海。”康福将身子移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