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的时候,恭王连同文祥等几位重臣,已经出了养心殿,往军机处来了,手里还捧着圣旨!
恭亲王进了军机处,站定了脚步,大声说道:“载垣,端华,穆荫,匡源,焦佑瀛,接旨!”
载垣内心嘀咕,见三位白发苍苍的大学士都是面无神采,目不斜视,晓得不好惹,因而向文祥问道:“博川,你不在军机当值,也要出来见太后,是有甚么事?”
“七爷,你胡涂了吧?”杜翰强装平静,笑道:“谕旨必经顾命,由军机出,你拿了一张纸就说谕旨,是要矫诏反叛么?”
“本王也正有此意。”恭清王说。(未完待续。)
那天深夜,醇郡王调集王府保护和蒙古马队,由醇王宣谕去拿反叛的反贼肃顺。
至于梓宫和那边的正黄旗侍卫,则由恭亲王亲身前去接办,这是甲等大事,一丝也草率不得。而醇王本身,坐镇步军统领衙门,以防再出甚么不测。待到天一亮,就到都城宣示谕旨,奉告肃顺就擒的动静。
载垣和端华几个,楞在当场。肃顺和杜翰昨夜在密云就缚,他们还不晓得。而缺了作为主心骨和谋胆的这两小我,以载垣的无能和端华的草包,对恭王的扬长而去,面面相觑。
恭王也不去管他说甚么,自顾自地将手里的圣旨展开捧读:“奉旨:将载垣、端华、肃顺革去爵职,拿交宗人府。景寿、穆荫、匡源、杜翰、焦祐瀛退出军机。应得之咎,派恭亲王会同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别离轻重,按律秉公具奏。”
既然摄政不成行,那剩下的独一挑选,就是垂帘听政了。实际上,这已经是朝中大老心照不宣的事情,而恭王在热河与两宫的密谈中,相互也已经获得了很好的默契——慈禧太后的原话是:“今后内里的事儿,我们姐俩都拜托给六爷”。
“未经顾命大臣之手,哪来的圣旨!”载垣感受不对劲,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是又如何样?”醇王嘲笑道,“识相的话,快束手就擒。”
醇王见肃顺和杜翰一口一个“矫诏”,还想乱他的军心,勃然大怒,当即骂道:“肃六,我没那么多废话跟你说,既然你不奉诏,来人,给我拿下!”
到肃顺的行馆后,醇王下了肩舆,将手一摆,他的步队哗地一声散开,便有二三百背着俄罗斯步枪的兵便绕向后门去了。
两边都是旗下的后辈,固然都没有甚么当真跟人脱手的经历,相较之下,王府保护就显得很有不如,固然人多,但一回合打下来,倒伤了七八十个,而劈面只伤了三四人。
“肃顺呢?”醇王厉声问道,“叫他出来接旨!”
“四哥,”恭王看着端华,面带喜色,大声道:“你说的这端方,你本身去跟太后说吧。”
话音才落,立即便从隆宗门转出去十几名带刀的乾清门侍卫,单膝点地,哗啦啦跪了一片,齐声道:“听王爷叮咛!”
那帮得了洋枪的神机营一脱手,砰砰砰一阵猛射,肃顺的侍卫队就乱了阵脚,纷繁败退,肃顺一看情势不对,便往回跑,却不谨慎摔了一跤,他手脚并用想爬起来,说时迟,当时快,醇王带了十几名保护冲上前去,将肃顺五花大绑。
说罢,恭亲王自顾自地开步向内里走去,文平和三位大学士,天然也堂而皇之地跟了出来。
话音才落,却瞥见几小我从隆宗门转了出去,由个寺人陪着,朝内里的养心殿走去。抢先的一人,翎顶光辉,不是恭亲王是谁?